第一次见到云烁,她避开了高楼上砸下来的洒水壶,云烁却撞上了,巫洛阳就一度以为是她替自己挡了灾。直到后来发现云烁自己的运气也很玄学,才逐渐释然。
也许,那天走过去的如果是她,掉下来的或许不会是塑料洒水壶,也或许塑料洒水壶里装满了水,必然砸她个头破血流。
但遇上的是云烁,于是塑料水壶又轻又空,只是在额角留下一道小小的伤疤,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这对巫洛阳而言,又何尝不是从未有过的
甚至她的情况,还比云烁凶险一些。被云烁连累,顶多是倒霉,但被她连累,搞不好就没命。
很小的时候,她就因为这奇异的特质,而不得不离开父母,跟随师父住在山中。那时,就连师兄师姐们都不敢靠她太近,很容易就会被波及。
过了十岁,师父说她的命格已经变了,只要小心在意,手里的钱永远不要超过一百块,就能像普通人一样安稳长大。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从那以后,她身边的人确实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巫洛阳得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按部就班地读书、升学,除了总是很穷,一旦手里有点钱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而破财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即使如此,她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普通人。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那种没有同伴的孤独无数次,师兄师姐们结伴在山门前的广场上修行、玩耍、呼朋引伴,而巫洛阳只能待在屋子里,隔着窗户远远地看着,羡慕却不能靠近。
但是现在,云烁似乎是一个同样孤独地游荡在人海中的存在,并且向她发来了同行的邀请。
巫洛阳怎么能拒绝
她眨了眨眼睛,又听到云烁说,“只是试一试,我又不会强迫你,你在怕什么”
巫洛阳终于伸出手,试探性地在云烁的手指上碰了碰。
下一瞬,她就被那只手紧紧地攥住了。
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对方的手上源源不断地传来,让巫洛阳渐渐滋生出了无限的勇气。
最后,她说,“你说试试,那就试试吧。”
答应要试试之后,云烁也没有再做什么,反而总算松了手,让巫洛阳得以坐起来穿衣服。
过程有些尴尬,但当两个人身上都穿着整整齐齐的衣物,再看向对方时,巫洛阳就觉得自在很多了。这让她隐隐有一种感觉,云烁是故意把她堵在床上,说那些话的。换一个地点,换一个交谈的模式,可能效果就不会有这么好了。
巫洛阳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所以洗漱完毕之后,她就主动提出告辞。
云烁没有直接挽留,而是说,“昨天的事,你也受了影响,不想听一听过程,弄明白是谁在背后捣鬼”
巫洛阳一愣。
因为一醒来就被云烁追着问“你觉得怎么样”,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昨天的事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在蓄谋针对云烁。
“那我听一听吧。”她迟疑着,还是决定留下来。
既然说到了正事,云烁肯定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她也没必要总是表现得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那我打给王姐。”云烁拿起手机,“请她通知警方过来做笔录,顺便给我们带点早餐。”
听到“早餐”两个字,巫洛阳立刻察觉到胃里一阵隐痛,那是身体在渴望食物昨天下午她去吃了海鲜自助,结束的时候也就三点多,出来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