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将她放在眼里,却也不得不看长熠的面子,时不时问一句她的想法,从头到尾都客客气气的。
说是商议,但长熠主意已定,更像是通知他们,所以这个环节很快也结束了。
长熠叫了这些人过来,似乎当真只打算商议结契大典的事,说完之后就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直到人要走的时候,她才像是很随意地开口,“对了,地上那人,似乎是宗门弟子,只是性情狂悖、行事混乱,竟跑到这里冒犯了洛阳,实在不知所谓,吾便给了一点教训,你们顺路带回去吧。”
躺在地上装晕,实际上早就已经醒了,也确实打算蹭师门长辈顺风车的温守明,闻言浑身一僵,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说实话,尽管长熠剑尊高高在上,好像十分厉害,但是温守明从前看她,是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的。
他听过师门长辈讲古,知道这魔渊底下的法阵,原本是几大门派轮流派人镇守的,到了长熠,却变成了她一人镇守。因为这个缘故,一心宗每年都能从其他几个门派拿到大量的资源。
靠着这些资源,一心宗在这一千年里成了道门魁首,宗门里每个人都能受惠,唯独长熠自己,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把自己生生耗死在了这里。
天资再出众、修为再高又如何不懂得人心,就只能成为别人算计的对象,踩着往上爬的垫脚石。
带着这种俯视的心态,温守明才敢生出讨好她的念头,自以为只要献上仙骨,为长熠续命,便能拿捏住她,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但直到此刻,听到这句话,温守明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长熠剑尊哪里是不懂人心她只是不屑而已。
巫洛阳却是关心则乱,身在局中,尚未看清,正有些担忧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提一句惩罚什么的万一宗门包庇他”
“正因如此,才不需要说什么。”长熠闻言一笑,“以我的身份,已经表明了不喜他的态度,宗门只要不想得罪我,就不会包庇他。我没有说要如何惩罚,他们就只能按照最重的来。”
根本不需要她们亲自动手,这件事会有人替她们完美完成,也不必留着个讨厌的人在这里,每天看到对方,影响心情。
这就是实力带给她的底气。
当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就不再需要那些汲汲营营的算计了。
她之所以留在这魔渊镇守,不是傻得不知道利害,更不是为了一心宗牺牲奉献,只是因为这魔渊关系亿万生灵的生死,不能坐视。
这是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