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还在犹豫,可是两个女孩子已经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了他的选择。
他如果甘心留在任秋身边,也就不会有巫洛阳什么事了。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已经注定了没有回头路,所谓的犹豫不决、难以抉择,不过是季礼用来掩饰自身薄情的遮羞布。
但这东西就像是皇帝的新衣,大概只有皇帝自己相信他身上真的穿着衣服吧
“其实”巫洛阳突兀地开口,又很快顿住。本来想说“其实他不值得你伤心”,但至少这一次,她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虽然就算没有巫洛阳,可能也会有巫长安、巫南京,总之,只要季礼有野心,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和时机,但是这件事终究还是与她有点关系。
任秋看了过来,一双翦水秋瞳静静凝视着巫洛阳,“什么”
巫洛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她看着,又不能随便敷衍过去,在情急之下,不由脱口道,“我是说,你想不想吓季礼一大跳”
“什么”任秋又问了一遍。
巫洛阳本来觉得有些冲动,但话已经说出口,便也顺着说了下去,“男人总是这样,过分自信,以为一切尽在掌控,由得他挑三拣四。你甘心吗”
任秋神色平静,眼中却烧起火焰。
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计划被打乱。而她的人生规划,从十几岁起就开始做,虽然每年都会修正一些细节,但大方向从来没有变过,季礼自然也一直都在其中。
她已经坚定地朝着这个目标走了那么久,现在突然冒出这种变故,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还是问,“你想怎么做”
巫洛阳说,“像这种自信人士,如果直接揭穿他,撕破脸,他恐怕不会相信,还以为你只是在置气,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哄回来。”
任秋不得不承认,季礼确实是这样。
很多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不,他有时甚至根本不知道她生气了,总是自说自话,让她无可奈何。
但是根据任秋的观察,夫妻相处大都如此,季礼并不特别好,似乎也没有哪里坏,她也就无从计较。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她不能接受季礼的做法,更不希望他在事情败露之后还回来纠缠自己,意图挽回。
于是她问,“怎么做”
“事先说明,我并不赞同这种做法。”巫洛阳强调道,“但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自信。而要打击他的自信,最好的办法无过于找一个各方面都能碾压他的新对象,让他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
“你要给我介绍新对象”任秋问。
“不,我有一个更气人的办法。”巫洛阳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只要让他以为我们在一起了,而他是媒人,季礼一定会气死。”
没错,虽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料,但巫洛阳还是坚强和决定化被动为主动,让季礼再贡献最后一点用处。
平白无故说自己要追任秋,不说别人,就连巫洛阳自己也觉得她是疯了。但现在,她有一个过得去的可以掩饰的理由了。
任秋果然很吃惊,她失语地看了很久,像是在看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好好想想。”巫洛阳板起脸,一副绝无私心的表情,“虽然这个方案乍一听很荒谬,但确实有效,不是吗最重要的是,不用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等事情结束了,这件事也没有外人知道,想要收场很简单。”
这最后一点确实戳中了任秋的软肋。她最怕麻烦,尤其是那种夹缠不清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