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我的身体,我明白。”
“失失血太多,短时间内是救,救不回来的。”
“我我的命,命数已尽您不用,不用寻找医师”
现在去找医师,也只能是白费力气。
瑾浅摇着头,赶忙用双手回握住了兰贺没有力气而有些虚脱的手。
“不不,你在说什么什么命数已尽兰贺,你是我的副官,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
“你不准死”
“我会带来医师,我会治好你只要你在这稍等一会儿我一定能救下你”
兰贺轻微的摇了摇头,暗棕色的头发上沾满了泥水,脸上逐渐的没有了生气。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
“将军大人”
“呼哈呼将军大人”
听着兰贺断断续续的话语,瑾浅的内心无比的愧疚。
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想要寻找医师简直就像是在做白日梦。即便找来了医师兰贺也有可能已经
瑾浅带着面具,将头埋的低低的,让兰贺根本就看不到此刻她的模样。
她微微的颤抖着肩膀,像是在哭泣。
“都是我都怪我要是我的作战再过完美一些”
“要是我没有那么大意”
“要是我要是我没有离开篓荆”
“要是我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
“这一切的责任都在我”
兰贺脑子里想了很多,想告诉瑾浅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责任,是他们太过弱小了,是他们没能提前注意到异样。
是帝王科斯塔的错。
将军大人明明很早就说过,不能将人引进来,是科斯塔的一意孤行,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他想告诉瑾浅,将军大人没有必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抗下来。
可是兰贺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
兰贺心里明白,篓荆如今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所以大家都想把那个责任推给一个人。
他也不例外。
有了可以埋怨的个人,心里就会舒坦很多,就会觉得,这都是别人的错,自己只是受害者。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啊。
是不可以的啊。
面前的少女明明才二十一岁,可她却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兰贺在她的身旁呆了六年,从第一次在军营里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放心不下这个好像哪里坏掉了一样机械的少女。
想到这,兰贺无奈的笑出声来。
“原原谅我吧将,将军大人”
“其实其实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把,把自己当做是您的监护人是您的哥哥一样”
“您可,可以笑我不知不知天高地厚您您可以觉得我我太狂妄”
“咳咳但,但是我,我真的一直一直有,有在,好好,好好看您我,我一直都放心不下您”
讲到这里,兰贺因为说了太多的话,心里猛地抽抽了两下,腹部的血留的更快速了。
剧烈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觉让兰贺的脑袋一整个晕眩,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晕。
如果现在晕了,现在睡过去了,那么他想说的话是永远都传达不出去的。
兰贺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如断舌般的痛觉让兰贺继续维持了一些清醒。
不过他知道,这种清醒也只是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