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没有藏住。也许,该听从父王的话,早些定下了。
心下稍定,白曜已然恢复了平日模样,唇角的笑意也不再僵硬愁苦,舒展了很多。
郁棠被这话说得心里发酸,自然不愿让他为难。只是,心底太震惊了。
她从未想过,白曜对自己的情感,远比她以为的还要重,还要深情。
“殿下不用这样,能与殿下成为这样好的朋友,已经是我之幸。”
“哦。”郁棠有些茫然,话题转得太快了,下意识笑笑,“能与世子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也是我的幸运。”
白曜嘴角带了温雅的笑,已然平静下来。
回去路上,白曜不说话,郁棠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一路沉默。
经过一处,白曜喊停马车,“殿下,方才想到要去一处,便先道别了。”
郁棠点头,目送着白曜下车,然后走进一条巷子。
马车再次缓缓行进起来,轧着雪,有“咔嚓咔嚓”的声响。
郁棠还在想着方才白曜说过的话,只觉得让人意外。
咬了咬唇,郁棠想,这一次,应该是放下了吧,她都要嫁人了。何况,郁棠真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好,值得世子惦念如此。
回忆和白曜见面的次数,总共也没有几次。郁棠撑着头,实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
郁棠现在只盼望着容凛快些回来,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雪厚厚的,遮掩了千万家屋顶。
轻叹一声,郁棠放下车帘。
天气越冷,郁棠也有些不愿出门了。每日就在府里窝着,抱抱猫,尝试些新鲜的菜品。
至于那个曾在做菜时戴过的红白面具,也被郁棠丢在了角落里。角落一个盒子里,和容凛的信一起。
好久没有联系了,那些信她也几乎能倒背如流了,不如先在角落吃吃灰吧。郁棠想。
到时候,容凛回来,他就把这些小东西们的悲惨经历告诉他,这就是让她等待的下场吃灰
至于有没有觉得自己戴面具炒菜傻的原因,郁棠想,或许也有的。
戴着面具烧菜的经历,郁棠觉得,大概没有和自己一样傻的人。不过,虽然傻,知道的人也不多,郁棠就假装没有发生了。
“殿下,小白又把窗台的花瓶弄碎了,您训训它吧”
声音从窗外传来,是气急败坏的青鸢。郁棠转过身子,把话本又翻了一页,假装没有听到。
郁棠想,若是她真的有能力把小白训好的话,那她真的是很愿意的。
可是按了按眉心,郁棠无奈地摇摇头。
小白,虽然她很喜欢,但是她也真的管不动。能管它的,或许只有容凛了。
心里一动,郁棠唇边掠过道笑意,紧接着一只白猫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一下扑进郁棠怀里,“喵呜喵呜”地委屈叫着。
像是在控诉着什么,又像是单纯在委屈。
郁棠看着心疼极了,喃喃道,“小白,是不是有人凶你了,告诉我是谁,我替你报仇,乖啊,不喵了,摸摸头。”
郁棠伸手抱住小白,小白也煞有介事地往她怀里一蜷,“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撒娇。
郁棠听着心都要化了,甚至有种小白想要什么就给它的冲动。
而带着煮好的桂花小圆子进来的青萝,恰好听到郁棠方才的喃喃自语。青萝愣了一下,随即动作自然地把东西放下,然后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上,完全隔绝了青鸢的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