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雪空默默把脸上的眼镜咒具摘了下来,放进兜里。
五条悟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出手揉了揉名雪空的脑袋,笑着说“好好睡一觉吧老师,很快就没事了。”
名雪空躺在姐弟俩旁边空出的那张病床上,枕头发出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倒也不难闻,但是三人的注视下,再配合着头顶惨白的顶灯,像是病人麻醉后躺在病床上准备手术。
五条悟掀掉眼罩,从兜里掏出一块刻满咒字的石头,平平无奇,就像路上随便捡的。
在那细若游丝的咒力浮现的一刹那,五条悟立即将其收入路引石内,六眼运转飞快地辨认其轨迹。
下一秒,两人先后翻过窗子,几个起落消失在视野内。
家入硝子给两姐弟换了一袋葡萄糖,顺便拿一床崭新的被子盖在名雪空身上,惨白的灯光打在他瓷白的脸上,给那紧闭双眼的精致五官平添几分脆弱,硝子看了眼他搭在床边细嫩的手背,终究没给名雪空也扎上伏黑姐弟同款输液针。
不着急,等吃午饭的时候再说吧。
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往嘴里扔了两颗薄荷糖,家入硝子坐在椅子上开始消磨时间。
她是在松沼事件之后才知道有鹤睦里这个作家,也是最近才看他的书的,既然能产生松沼那样奇特的咒灵,怎么想他的作品应该都很有趣。
事实上也确实挺有趣。
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一瞬。
林子深处架了一口奇怪的大锅,烟雾直直飘向低垂的天空,薄暮冥冥。
人们神色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尽头
名雪空被噩梦惊醒。
睁开眼,房间静悄悄的。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沉寂、朦胧。
呼吸间吐露着热气,整个房间只有名雪空因呼吸不畅而十分明显的喘息声,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转动脖子去打量身边的环境。
带着水腥气的风吹着白色的纱质窗帘,不住轻抚木质的床栏。窗外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之前在做什么来着
似乎进入了那个名为“伏黑惠”的男孩的回忆中才对,五条悟说这孩子也是咒术师,有咒力和术式保护的他或许在回忆中能保留自我,从而帮助名雪空。
而且这个叫伏黑惠的孩子没什么太复杂的过去,除了有个出生即失踪的渣爹外,和继母继姐生活在一起,并且很快就遇到了他五条悟。
五条悟说,如果是「遇到他之后的回忆」,就完全不用担心了,直接去寻求最强的五条悟的帮助,然后好好等到术式解除就好。
不得不说,这种了解实际情况后的保证很让人安心。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吃力地下床,名雪空穿上脚边准备好的拖鞋,嗓子干疼,扭头却刚好发现桌子上还有一杯温水,蒸气袅袅,似乎倒出来不超过二十分钟。
有谁在照顾自己吗
客厅门厅和玄关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却空无一人,名雪空发现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六十平米左右。
另一间卧室似乎也有人生活的痕迹,但因为不向着阳光,所以显得有些阴暗潮湿。
除了自己醒来的那间房间,这间卧室住得又是谁呢
名雪空看向镜子,自己的长相没有丝毫改变,衣服也是和在高专一样,似乎想起什么,他摸摸口袋,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册子甚至五条悟送给他的咒具眼镜居然也好好地放在口袋里。
虽然不能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