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音了。
默认了。
七海叹口气,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虑“把你的坐标以及那个网友的详细信息给我发过来,我先去报警,然后立即去接你,不要乱跑。”
“好。”名雪空挂断电话。
他当然没有轻生的念头,都是误会而已。
但他也从七海的行为中发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盲点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
名雪空很迷茫,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加入那个群聊一是为了收集资料,二是为了把所有人都举报给心理危机救助机构来着。
虽然一是主要目的,二是顺手。
但最近不对劲了。
看到那个人发来详细计划以及极端的请求时,自己就直接回了个“好”,仿佛只是礼貌地互相问好,“你好”,“你好”,没有丝毫违和。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虽然或许没那么善良,但自己之前怎么说也在普通人的范畴啊,起码一定会拒绝对方的,或者想办法给予对方一点帮助。
张开手心,汗渍已经充满纹路,微风吹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条条小小的河流。
更糟糕的是,丝毫没有触动,因为这件事紧张也只是怕自己情感走入极端彻底丧失创作的能力。
名雪空抬头,看到自己右上方的数值在刚刚已经从1变为摇摇欲坠的09。
名雪空不讨厌写作,不如说作为一个废物普通人,他唯一提起兴趣做的事就是写作。
之前作为横滨动乱环境中的一员,他没有去上学。和兰波一起被外公送来东京定居后,作为社会中的一员,他也没有一技之长。
体力不行,也不够聪明,总之无法拥有赖以谋生的来源。
说他懒也好,没救了也好。因为除了这东西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做其他的事。
但名雪空也不想依靠外公寄来的零花钱和兰波的工资养着,依赖什么便会被什么支配,名雪空坚信所有密不可分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形同陌路。
所以他选择把自己的兴趣变为工作。
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进入了某种瓶颈,他创作热情大减,连对突然冒出的头顶那个奇怪的进度条也没多大兴趣探究。
“难道是内分泌失调了”他当时还暗自纳罕,比方说甲状腺功能减退。
对了,因为封笔的事传出去,还很快被在横滨的外公写信关心。
外公的书信一贯文绉绉的:
我不会劝说或者给你什么强加的指引。当你选择走写作这条路时,你就已经是一位抛弃循规蹈矩的艺术家,这和画家或者建筑师没有什么区别。前进下去的方向因人而异。
迷上一个事物,而对其怀着特别的,或是会联想到的兴趣,时而左看,时而右看,难以掉头离去。不称其为低徊兴趣,亦可称其为依依趣味、恋恋趣味。
如果你只是对自己失去信心,丧失前进的方向,那我倒要鼓励鼓励你。你是唯一继承我这方面衣钵的孩子比起另外两个徒弟,当然他们也有另外须履行的大义。
或者说是继承已不妥当,因为你已经完全发展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名雪空合上窗户,再之后就是一些比较羞耻的话,就不回想了。
虽然之前外公对他也很和蔼慈和,但这么肉麻还是第一次。不过他对作为徒弟的两个叔叔倒是有些严厉,可能就是所谓的老人三辈亲吧。
“咦,名雪君吃午饭了吗”
刚刚为他看诊的年轻医生推门出来,推了推眼镜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