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李面色焦急,从庭院一路小跑进入一楼大厅,几乎一步两个台阶迈向二楼。
傅家印早上起得很早,与公司公关部的几个负责人开了一个小时的视频会议,就一直呆在书房未出来。
就连早饭也是阿姨端到书房的。
“董事长出事儿了”
老李跟在傅家印身边最久,从年轻时跟着他一路打拼,到退休后,替他照料这傅家老宅的日常。
可以说,整个傅家,傅家印属老大,论起辈份和在傅家的资历,没人能跟老李抢第二了
这种半主半仆的地位,就连傅理在世时都撼动不了
“慌什么”
在傅家,跟在傅家印身边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见过老李像现在这么慌张过的时候。
傅家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免也有些慌乱。
“董事长,刚刚刚刚郁时将公关部全锅端了”因赶得急,老李呼吸急促,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混账”傅家印大手在实木班桌上敲得崩崩做响。
知道傅郁时会动怒,却没想到,他竟把傅氏一个部门的人全给开了
哪还有一个大集团总裁的作派
老李稍作休息,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看向傅家印的眼神似有闪烁。
“还有什么说”
共事这么多年,老李的一个眼神,傅家印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还把赵森也送回来了”老李说完这句话,稍作停顿,咽了咽嗓子,又说道“断了一根腿,直接送医院了”
话落,傅家印面前的茶杯应声落地。
随着淡绿色水滴四溅而起,青花瓷的碎片被分割成几片。
“好好好”傅家印因动怒脸色暗黑一片,张口间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刚刚老李说的赵森,是傅家印安排在傅郁时身边的一个司机。
上次傅郁时已经点过这件事,傅家印也没必要隐瞒,之所以安排这么一个人,傅郁时也知道自己的爷爷并没有恶意。
有时候,无意间的一种行为,也只是傅家印想把控全局的一种习惯罢了,要说会对傅郁时造成什么影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傅郁时能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而今天,断了赵森一只腿,开了傅氏整个公关部百十来号员工,正是对他最有力的抗衡。
这么多年,第一次,傅郁时为了一个女人,和他正面交锋。
“让他过来”傅家印带着怒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董事长,电话我一早便打了,郁时的电话和别墅区的固话都接不通”老李的声音尽量压的很低。“郁时一早在别墅里发了老大的火,听佣人说,他把客厅一整套瓷器砸了个稀碎”
傅家印握拳的双手微微发抖,脸色由暗红一点点变白。
沉默片刻。
“老李,你说,这次是我做错了”傅家印一下子像泄了气似的,恹恹问道。
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老李语重心长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董事长,说句不该说的,这两年,傅氏在郁时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我们几十年的努力,都没有他短短两年取得的成果,所以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
听闻,傅家印浑浊的视线微微抬起,长长叹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那两个孽障,我又何至于此”傅家印说着话在自己两条腿上拍了两下。
常年坐在轮椅上,让傅家印的双腿几乎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