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立刻打开地板上的暗门,两人先后跃下。
然而卢九已永远不会再告诉他们了,他已说不出任何话。
只因卢九已是个死人
不光卢九死在了花厅,偌大的如玉赌坊,转眼间已变得空空荡荡,方才挤在屋里呼雉喝芦的赌徒们此刻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应赌桌赌具都被撤了个干净。
若不是上下只此一条路,陆小凤简直要以为自己到错了地方。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卢九又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陆小凤目不转睛地看着卢九的死状,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眼睛里却发出了光,似乎很愤怒,又有些兴奋。
花满楼忍不住问道“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欧阳铭一样中了毒”
陆小凤摇头道“他是被人重手捏断了颈骨致死。”
花满楼道“用的什么手法能看出来对方武功路数吗”
“卢九的武功不弱,能让他被折断脖子而毫无招架之力,不管动手的是什么人,手指上的功夫一定很强。”陆小凤忽然笑了笑,道,“说实话,光凭这种杀人手法,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花满楼道“谁”
陆小凤道“我”
花满楼脸色变了变,无奈道“你不要开玩笑。”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开玩笑,可惜我现在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花满楼沉吟着,道“天山派的折梅手,点苍派的落雁指,少林派的弹指神通,这几种手指功夫都不算弱。我还曾听说,昔年江湖中有一位温侯银戟吕凤先前辈,他的银戟在百晓生所作的兵器谱中高居第五,可此人心性极高,不甘居于人下,竟毁掉了武器,硬生生将自己的手指炼成了比钢铁更坚硬的杀人利器。”
他顿了顿,又道“凶手只要精通这类功夫,纵然没有你强,栽赃嫁祸却也足够了。”
陆小凤的眼睛里又发出了光,他是不是想起了之前在花厅里一起推牌九的那几个人
他忽然跳了起来,问花满楼“欧阳铭是什么时候安排下铜锣和弓箭手的”
花满楼道“大概半个时辰之前。”
他已明白了陆小凤的意思,欧阳铭虽认错了人,但他既然能用出特地对付瞎子的手段,就说明他当时已认定花满楼才是他的对手。
问题在于,是谁让他认定这一点的
花满楼沉吟着,道“我潜到欧阳铭身边后,就发觉他表现得很焦躁,似乎非常担心有谁会找上门来。我没办法一直跟着他,但在安排锣钹弓箭之前,他确实一个人出去过一阵。”
他顿了顿,问“依你看来,会是在这花厅里和你对赌的人吗”
陆小凤道“有这种可能,当时除了卢九之外,其他三个人都被我想办法赶走了。”
他皱起眉,接着道“最先离开的矮胖子是鹤嘴道人的徒子徒孙,他师兄昨天还想杀我,却被我留下了那对判官笔,我已猜到他必定也在附近。不过这二人虽和黑风堂脱不了干系,但武功都不成器,决计不是卢九的对手。”
他又道“还有一个人,是长乐山庄的子弟,看年纪武功,极有可能是司马紫衣的儿子。”
花满楼叹了口气,眉宇间已显出忧虑之色,慢慢道“江南虎丘,双鱼塘,长乐山庄,难道已加入了黑风七十二堂铁剑先生若泉下有知,只怕也难瞑目。”
陆小凤却摇了摇头,道“我看倒未必,黑风堂若真派司马紫衣来对付我,他定不敢贸然让他儿子一个人过来。”当年在京城,司马紫衣曾与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