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沁害怕得泪流满面,她没有要没暮忆死,她没有要杀那个女人,在明知道他会恨自己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那么蠢。
可暮忆死了,她又放过那些狠话,所以一切的烂账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甚至,她的确是最大的受益者。
可她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对啊,你没有亲自动手,所以不算是你杀的,是吗”
傅司凛淡淡睨着地上的女人,仿佛只是在看一摊烂泥。
“好了,大晚上就别装可怜了,这里不会有人同情你,去床上睡吧。”
傅司凛说完,裹着深灰色的睡袍,直接迈着大长腿走向了室内套间里的书房。
余沁点开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半,看来她的确是魇着了。
从前她不常做这些噩梦,她只是被宠坏的傲娇大小姐,手段狠辣些,但没杀过人,没心没肺活得很开心。
可这五年,她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什么样了呢
只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夜夜噩梦。
父亲看似疼她,但很满意她能嫁入傅家,她从前也提过要离婚,家里始终没有同意过。
她说自己没杀人,父亲只是笑着说她怎么做了那么多年大小姐,在这个圈子里还那么天真。
谁杀的重要吗
只要傅司凛认定是她杀的,那么他就会一直恨她,要折磨她,也就不会轻易离婚。
因为傅司凛这样懂得操纵人心的男人,很懂什么样才是对余沁最大的惩罚。
她甚至为这段言论,疯狂地怀疑过是父亲杀了暮忆,又自嘲地笑着对啊,谁杀的重要吗
她就是最终受益者,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傅司凛最恨的人
余沁出了一身冷汗,又去洗了个澡,这才第一次爬上傅司凛在傅家老宅的床上。
床上还带着男人未散去的体温,她头晕得很,伴着那气息,缓缓入睡。
傅司凛处理完紧急公务走出来时,就见女人已经没心没肺地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余沁其实很漂亮,肌肤白皙,温婉大气,曾经嚣张跋扈的样子也明艳动人。
但你一旦恨一个人时,她再多的好,也会让人觉得厌恶。
他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暮忆没死,而是被余沁的父亲囚禁了。
当初暮忆被绑,她为了逃出去,摔了脑袋,成了植物人,所以对外都说暮忆死了。
余沁的父亲也是这么告诉余沁的,让她相信,是她害死了暮忆
他很会拿捏人心,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也可以作为牺牲品,让她痛苦这五年,只为让她巩固住与傅家的联姻关系。
他突然就觉得很好笑,他恨了她那么久,才觉得她挺可怜挺无辜
他走到床边,借着月光打量起余沁这张脸,的确有傲气的资本。
“司凛相信我信我一次好不好”
梦里,女人仿佛又被魇着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也不知道她是经常这样,还是只有今晚如此。
她在他面前,从来光鲜亮丽,把自己包裹得无坚不摧。
此刻却如蜷缩的小羔羊,委屈巴巴模样。
他伸手拨开她的几缕发丝,冷笑道“若你不是余奥的女儿,和你结婚或许也不是那么差的事。”
可惜没有如果。
他已经派人去把余家包围了,他要亲自救出暮忆
余沁难得睡得那么沉,再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