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安也是有些怕他舅舅的。
跟他父皇比起来他更怕他舅舅。
他只有在他父皇板着脸的时候有些怕他,但他任何时候看到他舅舅时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都明白他父皇对他是偏爱的。
因为被偏爱,所以有些有恃无恐。
而对于他舅舅的惧怕则是因为他从小行成的一种惧怕,那种发自内心,印在脑海里的惧怕。
六岁那年,他亲眼看到他舅舅轻轻松松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七岁那年,他又看到他舅舅用剑割开了一个背叛者的喉咙。
他舅舅向来行事狠辣,这是他有些忌惮,但又想要追求的手段。
他也想成为一个雷厉风行,让人惧怕的人。
他不想别人惧怕的是他太子的身份,抛开太子的身份,他在他人面前便毫无震慑力。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盛时容已经做到了。
朝中大臣有不少人是不敢在盛时容面前放肆的。
可是那些人却敢仗着自己是老臣,欺负他年轻,而有些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所以,他一定要成为他舅舅这样跺一脚,地都要抖三抖的人。
盛时安犹犹豫豫,在心中合计了许久,才开始说起中州之事。
说完,他小心翼翼抬眼去看他舅舅的神色。
他舅舅一直板着脸,他摸不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
“因为中州之事,京城里称颂盛时容的声音不少。
就连那些不喜盛时容,或者党派与他对立的一些人,都在承认盛时容这一次立了大功。”高寂鹤说道。
真正有能力的人便是能让他的对手都对他称赞的人。
太子如今面临的威胁十分严峻。
盛时安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必那些人在夸盛时容的同时还不忘拿他做对比,嘲笑他吧。
盛时安以为他舅舅接下来会教育他,没想到他却说道“陈清风的办法是好的,只可惜你们碰到了一个更厉害的人物。”
见舅舅没有指责自己,盛时安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感觉盛时容的命越来越硬了。”盛时安皱着眉头说道。
“必然是有人助他脱离危机,那个术士肯定和他有关系。”
“真是虚伪,全京城的人都信了他憎恶术士的鬼话,谁想到他私下里却早已经跟术士来往了。”盛时安最看不得盛时容的虚伪。
“今日舅舅找你,是有件更重要的事同你说。
你可知之前盛时容去请皇上给他和谁赐婚”
“知道啊,他也想求娶梵柔,这不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么”盛时安不解他舅舅为何忽然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他很清楚,父皇不会将梵柔许配给盛时容。
盛时容这样做不过是想与他争高低而已。
高寂鹤摇了摇头。
“你这消息不灵通,而且你还是只看到表面。
盛时容向皇上求娶的人不是梵柔。”
高寂鹤没有把话直接说明,他希望太子自己能够悟明白盛时容的目的。
盛时安再次皱眉。
盛时容要求娶的人竟然不是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