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威武可汗威武”
消息立时传遍两军,诸将知晓萧国国主单骑走羌胡,烧突厥粮草,杀敌数千人,万军围困,身死浊河,无不敬服哀戚,此番萧家军与麒麟军半数人马死于突厥铁骑下,对突厥人有多痛恨,对萧寒就有多佩服,已有不少士兵汇集于浊河边,歃血祭奠,若非萧家军中有袁翁等人阻拦,已有不少将领要率军攻入羌胡,为萧寒、蔡赣等人报仇雪恨。
崔漾刚与大猫沐浴完,听完暗卫的信报,气笑了,眼底却没一丝笑意,朝洛拾遗道,“吩咐暗阁,顺着浊河周围搜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许半山若有所思,陈方行礼问,“主上怀疑萧寒没死”
崔漾折扇在舆图上点了点,“羌胡地势平缓,两界山内这一段浊河,再高也不过四五丈,萧寒、蔡赣、周庆等人盘踞滨海十数载,熟不熟悉水性不必说,听闻萧寒曾在冬日跨海游至海外仙岛,要叫他在水里死,只怕不容易。”
诸将皆是微微变色,许半山抚须叹气,“倒料不到萧寒有此魄力,是真舍下了这九万大军不要,拱手让与陛下了。”
梁焕因萧寒已死萧国灭而火热的心绪冷静了下来,“突厥人不走,他便一日不能与麒麟军决一死战,缺药缺粮,拖的时间越久,军心便越靠向大成,萧家军眼下对他尊重,用不了一个月,他萧寒若不投诚,便成了食君之禄不忠君之士的乱臣贼子,这群兵留不住,倒不如似萧寒一般,留下一个英勇杀敌战死沙场的名声,它日若有时机,卷土重来,一呼必有应。”
诸将皆色变,冯唐拱手问,“兴许是真死了。”
崔漾宽袍广袖,微摆手,“派人去打探消息,查萧寒亲信,尤其袁翁、荜庆、施安、彭越、严元德等人,便知真死还是假死了。”
半日后哨兵送来突厥大军北归,袁翁等人率萧家军隔岸投诚的消息。
帐外皆是欢呼声,萧家军麒麟军自此归为一家,战乱平息的喜悦,归家的渴望,江山一统不分彼此的安平,汇聚成隔着河道的喊话,淹没寒风呼啸。
帐中诸将皆是大喜,叩安,“无论如何,萧国已灭,临淄归旧土,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漾温声道,“都换了正服,与朕一道接北地的军将归诚。”
纵然萧寒生死未卜,但萧家军投诚,旧土归国,已是一件了不得的喜事,文臣武将皆是高兴开怀,出了营帐还在议论。
崔漾写了两封密旨,一封送往上京城,一封送往冀州给刁同甫。
洛拾遗取出龙袍玉冠,沈平接过了托盘,“这里有我便好。”
洛拾遗未动,崔漾朝他点点头,“些许琐事,交给他做罢,你叫人盯着些卫氏三韩和南国的动向。”
“是,主上。”
洛拾遗握着玉冠的手微顿,垂眸行礼告退。
崔漾有些漫不经心地翻了翻舆图,这场胜利比预计来得快了一个月,并不如预计中圆满,但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便如谢蕴拒婚,许多事都不在她掌控之中。
却也无妨。
虽说烧粮草是分内之事,但
沈平清咳一声,展开龙袍,与她更衣,“我烧了粮草,可算大功一件”
崔漾一笑,展开手臂让他收拾,“想要什么,你说罢。”
如今他已能熟练打理龙袍,只是每每会不由自主屏息,动作比先前却是慢了很多。
沈平与她系上五章绶带,问道,“你可是要亲往齐鲁两地。”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