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醇厚的内劲像水波一样往外散开,殿中石雕案桌堙成齑粉,刀锋划过百官衣袍,拉出锐利的口子,殿中群臣,虎贲卫,候在两侧的宦从宫女无不骇然后退。
接掌的两人抚着胸口跌倒在地上,口里倒出鲜血,已是经脉寸断,重伤难愈,萧寒面容冷静,眸光却越发锐利,不悦问,“敢问阁下,本王好心送令尊令兄遗骸前来,堂堂一国之君,就是这般待客之道么欲置在下死地而后快。”
群臣面面相觑,方才这两掌着实叫人骇然,宴和光欲出列说话,便听上首的人淡声道,“明人不说暗话,当年朕父兄的棺椁本是被麾下将士葬在了绵山,绵山并非是萧国地界,萧国主私自将朕父兄遗骸迁往临淄,叫父兄英灵不得安眠,现在来说归还二字,岂不可笑。”
崔漾说的是事实,本也是想借此除掉萧寒,萧寒一死,秦牧、梁焕、盛骜可乘胜追击,机会只此一次,但她有些低估了两名护卫的功力,想再杀萧寒,只得另觅良机。
沈平坐在远处的偏殿屋檐上,拍了拍身旁略有些躁动想下去咬死那两个护卫的大猫,除非他和她打起来,只怕这世上再难看到方才这样巅峰的内劲对决,她是一对二,如此境地将人重伤致死,自己显然也伤得不轻,现在连挪动脚步都十分困难,大猫鼻子灵,估计已先一步闻到了她压在腹胸内的血腥味。
金銮殿上都是指责声,吵吵嚷嚷,几乎把屋顶掀翻了。
崔漾淡声吩咐道,“虎贲卫听令,拿下逆贼萧寒。”
虎贲卫听令上前,萧寒盯着上首的女子,眸光冷洌,掌心在棺椁上拍了拍,拱手笑了笑,“阁下误会了,萧某谈不上动了阁下父兄的坟冢,因为坟冢是空的,本王念着阁下与安定侯感情深厚,大成举孝廉,以孝治国,阁下更是仁孝之君,定然十分思念父兄,特意来告诉阁下,阁下父兄尚在人世,萧某曾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愿意相助阁下,寻回令尊令兄,让阁下与亲人团聚。”
他拍开棺椁,灰尘溅起,里面果真是空棺,连衣冠都没有,自然算不上衣冠冢,群臣一时呓语。
“难到他说的是真的,安定侯当真还活着”
“萧寒说见过,难不成是被捉到萧国去了,天啊这”
杨明轩、于节等人心中皆十分焦急,也顾不上猜测陛下近来异常是否与此事有关,于节当即站出来呵斥萧寒,“一派胡言萧王前线战事失利,便来捏造这等谣言,其心可诛”
宴归怀、陆子明几人面色凝重,薛回亦知这三人如今是静水投壶,没波澜也要掀起波澜,别说人在萧寒手里,这三人此后成了挟制陛下的利器和软肋,便是这三人不在萧寒手中,只要还活着,都是叫人心浮动的消息。
上头有父兄在,女子为政,怎么也说不过去,现在就已经有几个臣子在小声问,以后大成是不是要改姓崔了。
“安平王近来病重,已米水不进,司马氏已绝,这下要由崔呈当政了么”
“你乱说什么,陛下好歹是有司马氏血脉,他崔呈有什么。”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养父便不是父么再者以后安定侯有什么话要说,陛下能不听么那和崔呈做皇帝有什么差别。”
“安定侯当政也好吧,至少是男子”
“唉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比陛下强啊”
“观安定侯当年风采,定是不差的。”
“不能这么算吧,既然安定侯可以,那别人为什么不可以。”
“以后是要摄政还是怎么,刚说了大成无外戚,这不就是外戚么天下是要改姓崔了么”
“现在问题不是这个,是安定侯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