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禁卫、两百虎贲将赵府团团围住。
赵盾任职军司马,手里虽无兵,府里却能养一百列阵家将。
漆蓝狮环大门一开,家将手持兵刀堵在门口,神情凶狠。
军司马赵盾身着铠甲,手指长戟跨步出来,厉声呵问,“便是要拿人,也要有罪名,别说禅位大典未至,名不正言不顺,便是她司马望舒当真做皇帝,便能置大成律法于不顾,胡作非为不成”
元呺出示符节调令,“罪名,挟持安平王,按律抄家灭族,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令旗一下,弓箭手上前,不过须臾,一百家将悉数倒在地上。
赵盾怒目圆瞪,睚眦欲裂,元呺见其眼底慌乱勉强分明外强中干,冷笑一声,“押下牢狱,朱勇,你配合虎贲军守好外府,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其余人,跟我进去。”
赵盾被摘了头盔战甲,露出灰白发束,软在地上,“司马小儿害我林迁误我”
他语中愤恨,咬牙切齿,似乎欲抽筋扒皮啖肉噬股,完全没有忠贞臣子的模样。
元呺脚步微顿,见赵盾连续咒骂废帝,心中越发狐疑,到两个时辰后,三百禁军搜遍整个赵府,找不出废帝,寒意顿时从脚底冒起。
“再搜,一寸一寸检查,地窖密室,都仔细查过。”
“是”
“报将军,东府没有”
“报,西府没有”
郭鹏早便派申兴、孔路二人带人奔袭往林府,见青天白日元呺打起了寒颤,牙齿咯吱咯吱响,不由也变了脸,“不会逃走了吧,我让人在两名影卫身上撒了追踪粉,让猎犬帮忙,一定还能追查到,从进去到我们围住赵府,前后不到一刻钟,肯定跑不出上京城”
元呺面上都是霜气。
“报地窖里发现六具尸体,四具是赵家家臣,两具应是林府的。”
“报将军,密室里发现大量金银财物”
负责搜查的禁卫已被晃花了眼,震惊到结巴,原来在漠北也抄过贪官污吏,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赵大人的。
林西语气激动,“将军去看看罢,好多金银珠宝,还有成箱成箱的金子,地底下还有许多的屯粮。”
“全都搬出来,清点上缴。”
赵家宽敞的外堂几乎堆不下,满目珠光宝气,还在不断继续往外搬。
元呺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如坠冰窖。
郭鹏气急,要带赵盾以及他的亲信回去审问,“让章戍审问他,我不信连章戍都敲不开他的嘴。”
元呺冷静下来,依旧齿寒,“没用,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这只是个障眼法,金子不是从赵府走的。”
自宫里一路追踪到这里,他们盯得很紧,中途没有掉包的可能,最有可能是在朝露殿,一开始,他们就追错了方向。
元呺心里愤怒,禅位大典在即,他若抓不到废帝,坏了陛下大事,功败垂成,他是万死也难辞,死一万次也不够谢罪。
郭鹏怒发冲冠,一脚踹翻了廊柱该死的
元呺大步跨出赵府,翻身上马,“朱勇,继续追那两名影卫,窦田,你拿光禄寺调令,去查四方城门,徐术,守着这里,等候圣令,其余人随我速速回宫。”
朝露殿外三百禁卫悉数跪在地上请罪。
元呺脸色灰败,垂首听候发落。
“这一招声东击西玩得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崔漾气笑了,笑罢眼底彻底没了笑意,“过先记下,日后再罚,先起来,把这朝露殿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