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平身吧。”
柏沧坐在钟离清身侧,晚宴都是些凉菜,她不爱吃。
不过随是凉菜,宫里那些庖厨也是废了不少心思,就说她眼前这醉虾看起来也是很鲜美。
“姜大人今日来参加宴会,真是让朕没想到啊。”钟离清突然出声,宴会上不少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
姜郁轻笑,“往日臣大多在外,今年空闲,君上宴请宗嗣和微臣,臣怎么能不来呢。”
“朕还以为姜大人是对朕有什么怨言呢。”
“岂敢。”
满堂寂静,敢如此顶撞君上还能活着的,除了司命府的司命,便没有其他人了,人人自危。
柏沧抬头看了一眼阶下俯跪一地的大臣,其中还有自己的母亲,压下心中的不愉快,低声说“君上,今日寒食,同宗和众臣放下家中事,来皇宫赴宴,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离开吧。”
“阿沧说的是,是我疏忽了,快,都起来,好好用膳才是。”钟离清站起身,朗声道。
柏沧垂眸,压下心中的讽刺。
而后,气氛稍显沉闷,本就是寒食不是什么欢乐的节日,而今天气又阴沉大殿内寒气逼人。
姜郁见其他人吃的胆战心惊,悄悄从储物袋中拿出碎空。
碎空被她施了法,只有她能看见,但她的动作还是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不能太过奇特。
看着桌上的酒杯,姜郁假意斟了一杯酒,随即把碎空与酒杯置于同一只手中,右手举杯,面向左侧,抬起左手。
左手宽大的青白袖口,遮挡了左侧人的视线,看似是在饮酒实则抬起镜子正对着右上方的钟离清和柏沧。
碎空镜中,两人同时入镜
姜郁怔然地看着镜子中的画面,和她梦中看到的一切何其相似。
柏沧拿着筷箸微露的手腕上牵着一条已经断了的红线。
而钟离清手上也有条断的红线,两条红线竟然隐隐有靠近的趋向,却每每要碰到时,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拦。
到底怎么回事
姜郁饮下杯中酒,放下左袖收起碎空镜,有些出神地坐在座位上。
这镜子会不会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呢
“姜大人是不喜欢今日的晚膳吗”
姜郁回过神,见柏沧正看着自己,垂眸道“今日的晚膳甚是美味,只是臣进来身体不适,大夫说忌凉食。”
“原来如此。”柏沧了然地点头,心中却不信分毫。
他盯着钟离清手边的杯盏,有些焦急,为什么药效还没有发作。
钟离清感受到身旁人的视线,微微侧过脸,不解地闻“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钟离清抬手,轻抚嘴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柏沧垂眸摇头,“无事。”
钟离清静静地看着柏沧,嘴角划过一抹苦笑。
晚宴结束后,姜郁带着心中的疑惑立刻赶了回去,不知道宁南到底有没有司命府。
若是去了小徒弟和桃仟两人对上她们青城派的人,怕是要吃亏。
回了司命府,府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姜郁没有回青玉院直接去了浣花苑。
甫一踏入浣花苑,里面的场景让她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