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见过这场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索性把这安慰人的事情交给他母亲,他去柜子里抱了干净的床单被褥,又回次卧忙碌去了。
花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把次卧收拾出来,简单打扫了下卫生,看着差不多了,才从次卧出来。
客厅里,陆嘉鱼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正在和赵月枝说家里的事。
赵月枝之前只知道陆家出了事,因为王叔打电话来告诉她,说陆家散了,以后也不用再麻烦她每周去陆家打理花园。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赵月枝也不太清楚。此刻听到陆嘉鱼说她爸爸判了七年刑,家里房子也被法院强制执行抵债了,一时间只觉得唏嘘不已。
她坐在沙发上直叹气,陆嘉鱼也垂着头坐在旁边,气氛说不出的悲伤。
陈谕实在看不下去,他走过去,对母亲说“妈,时间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我有话跟陆嘉鱼说。”
赵月枝抬头见儿子给她使眼色。
母子俩一向默契,她一眼就看出陈谕的意思,应该是让她不要再提陆嘉鱼的伤心事。
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些后悔刚刚一直在问陆嘉鱼家里的事。她心疼地握了握陆嘉鱼的手,安慰她道“小鱼,先不要想那么多,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复习,备战高考,知道吗”
陆嘉鱼点点头,忍着哽咽的声音,说“我知道,谢谢阿姨。”
赵月枝知道明天还要上课,也没再多耽误他们,说“那我就先睡了,你们俩也别聊太晚,早点睡。”
赵月枝回房以后,陈谕才坐到陆嘉鱼对面。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看到她哭红的眼睛,这时候才终于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晚上拎着行李在外面”
陈谕不问还好,一问,陆嘉鱼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只觉得过去十七年都没有这段时间掉的眼泪多。
陈谕抽了一张纸巾给她,“你最近住在哪儿不会一直在外面吧”
陆嘉鱼摇摇头,把她这段时间住在舅舅家的事情告诉了陈谕。
陈谕听得皱眉,“所以你舅妈就把你赶出来了”
陆嘉鱼擦干眼泪,说“也不算吧,我确实给人家添麻烦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陆嘉鱼,现在只觉得自己到哪里都是个大麻烦。
陈谕见惯了陆嘉鱼从前高高在上的样子,此刻只觉得好像看到了公主落难。
他一时间又觉得世事无常,看着陆嘉鱼哭得红肿的眼睛,他又不会安慰人,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别哭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
又道“你要是没有地方去,就暂时住我家吧。反正次卧一直空着,你先将就住着,看看缺什么,周末我陪你去买。”
陆嘉鱼红着眼睛望着陈谕,她有很多话想说,可千言万语汇在心头,最后只说了一句,“陈谕,就当我欠你的,将来我一定报答你。”
陈谕也不想她住得有负担,淡淡回了一句,“随便你吧。”
他起身去电视机旁的斗柜里给陆嘉鱼找了张新毛巾和一把新牙刷,说“过来,我教你用热水。”
陆嘉鱼跟着陈谕到卫生间去。
陈谕家里条件不算好,虽然有三个卧室,但每个房间都挺小,客厅和餐厅也是连在一起,面积有些拥挤,卫生间更是小,没有单独的淋浴房,冲澡的地方就在便池旁边,用一张防水的帘子隔开。
不过卫生间虽然很小,水管之类的也有些旧了,但打扫得很干净,空气中还有清新好闻的沐浴露香味。
陈谕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