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修垂眸,看着男生原柔软的掌心皮肉绽开,在雨水冲刷下溢出一股股血丝,还有来不及清理的树皮残渣扎在肉里。
他心中倏然生出一股怒气,又很快压了回去。厉闻修转身吩咐助理“去告诉罗导,我走了。”
助理有些意外,厉闻修刚才和导演话说到一半就冲出来,现在竟然还直接走了不怕导演生气吗
但他又看了眼旁边的谢心浅,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说好。
谢心浅却经收回了手,转身独自回到保姆车。
周明拧开保温杯倒了杯姜茶过来“谢哥喝点儿,这是我早上带来的姜茶,别感冒了。”
虽然经放了快一天了,但保温杯的姜茶依旧滚烫,往外冒着缕缕屡屡气。
谢心浅抬手接过杯子,受伤的指腹碰到杯壁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缩回手。
周明“我喂您”
还没等到谢心浅回答,一只大手突然他身后接过瓶盖。
“我来。”厉闻修不知何时上了他们的车。
周明怔了怔,连忙把保温杯递给厉闻修,自己麻溜儿的躲到一旁,又翻出两张干净的毛巾递给厉闻修“喂完后再给谢哥擦擦吧,麻烦您了。”
厉闻修应下了,然后他座在谢心浅旁边,把冒着热气的姜茶递了过来。
谢心浅有些尴尬“我自己来就好”
“手不方便。”厉闻修把杯子递到他唇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抬看厉闻修,对方也静静的看着他。谢心浅顿了顿,还是张嘴把姜茶喝光了。
厉闻修又倒了一杯,问“还要吗”
谢心浅摇,于是厉闻修自己把那杯姜茶喝完了。
保姆车心翼翼地行驶在大雨中,这段是下山路,司机开得尤为缓慢。
汽车后座,厉闻修拿着毛巾给谢心浅擦,擦完后,又来擦他身上滴水的衣服。
谢心浅全程没有说话,等厉闻修用矿泉水清洗他双手时,他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疼”
谢心浅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厉闻修却没有停下动作,一边帮他挑掌心的木屑,一边说“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麻烦,”谢心浅神色淡淡,“说了又要耽搁一堆人,反正回去我也能找医生处理。”
厉闻修“那现在气什么”
谢心浅一顿,矢口否认“我才没有生气。”
厉闻修“生我气了”
谢心浅干巴巴的说了句“没有”,随即把脸转向了窗外。
他确实没有生气,也没有值得生气的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明明他救了这么多人,厉闻修不夸他就算了,还一来就冲他摆脸色,揭他短,就仿佛他做错了什么似的,凭什么呀
“抱歉,我当时是太担心了。”厉闻修坐在谢心浅旁边,徐徐开口,“在危难时刻挺身出,我非常敬佩的责任心,但我无向别人一样表扬。”
谢心浅诧异回,对上了厉闻修墨黑的双眸,里面藏着深深的担忧和自责。
谢心浅一怔,突然起他6岁时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他还住在外婆乡下的大宅子里,一天下午,他放后,和几个同龄孩儿一起去了河边摸鱼。
当时他虽然,但经有了基的安全知识,没有像别的孩儿一样下河游泳,只是在铺满鹅卵石的浅滩上踩着水。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