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个拍手叫好。
宴宁“啊”
你这是有大爱,没小爱。
想了想,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天帝不杀龙族,必然是算到了龙族可以推动新神降临,让我下血海,定然是因为我也是其中的一环,罔替,呵,只有死亡才会产生罔替。”沉无妄自嘲的笑了笑,一半面容迎着光,一般隐匿在黑暗之中。
天帝手里,已经为他们写好了生死簿。
他们都是这场棋盘上的生死难测的棋子。
宴宁眨了眨眼睛。
脑子里雾开云散。
她终于明白,沉无妄之前为何是那副游戏人间,及时行乐的模样了。
他早就知道,或许在万年内,在死局里争一条生路。
宴宁的眉头松开,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许也已经麻木了。
儿女私情,确实不足以和大义相比。
“我早该死在几千年前。”沉无妄闭着眼睛,侧身对着宴宁“如今只有将这一条船,送入正轨,我才能全身而退。”
“我也不是不想同你说这一切,只是,我并不想将这一切都盖在你身上。”
“我想将你远远的放在这一切纷争的外围,我想让你好好的在万妖谷里过你想过的日子,做你想做的事儿,可是你太不听话了,你若是知道了这么多,你做的就不止眼前这一切了。”沉无妄深吸一口气停在胸口,他看着缩在树根下紧紧将自己抱住的女孩
“你仗着你的特殊川行于漩涡的中心,风波之中”
宴宁抬头看着沉无妄,一双明亮的眼眸里异常执拗“如果说漩涡和风波里有我想要的呢”
“我没有那么蠢,搅弄在大的风云,我都可以全身而退,这漩涡里,我又何尝不会是最后的赢家。”
正如他所言。
相濉溪只是推动新神降临的棋子而已。
那他绝对不会赢。
如此,她为何不敢来。
她,还非要来插一脚不可。
沉无妄瞳孔微张。
“宴宁”
宴宁“你也觉得我变了是吗对,我就是变了。”
她想要权利,想成为他们这样的大佬。
至少,在他说着天帝,各方神明之时,自己不是渺小的连名字都没有。
她不是个追逐别人的性格。
她是要被捧着的。
她不想一次一次的看着沉无妄的背影。
“不,你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紧的,有我在。”沉无妄紧张的看着宴宁的眼睛。
不敢再说什么,压下心底的怀疑,轻轻的靠近宴宁,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宴宁的脑袋。
他错了。
他错的太离谱了。
他一直都以为她只是偏执和无畏,仗着不死敢做任何事。
却没有想过她有问题。
“别想了,别想了,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沉无妄一声一声的安慰,像是蛊惑一样在宴宁的耳旁回响。
她带着对一切的敌意和防备,脑子里紧绷的红线慢慢松弛了下来。
眼皮沉重的不像话。
她知道着不是该睡觉的时候,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强制被沉无妄送入了梦中。
沉无妄见她睡去,环抱这宴宁,捏着她的手坐在树下。
他一直以为,是她性格使然。
却全然忘了会是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