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若是现场只有卫持一个人,皇帝肯定不会计较。
可若是薛宝儿也在,说不定猎物的死,和卫持的伤,就要算在她头上了。
猎物还好说,大不了赔钱,薛家穷得只剩下银子了,可卫持的伤呢
用谁来平息皇帝和长公主的怒火
在薛宝儿讲故事的时候,薛蟠试着探过,卫持脖颈处的脉搏几乎摸不到,只鼻端还有一息尚存。
若卫持死了,薛宝儿弄不好是要陪葬的。
之前卫持对薛蟠的好,薛蟠都记在心里,可这事关乎薛宝儿的生死,薛蟠不能不自私一回。
正如安宁所言,此地不宜久留,可薛宝儿聪明的小脑瓜好像被猪油糊上了似的,怎么劝都不肯走。
薛蟠闭了闭眼,将心一横,缓缓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朝卫持拉着薛宝儿那只手的手腕砍去。
兄弟,对不住了,有冤有仇找我来报
安宁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然后一白,再回神薛宝儿已经挡在了薛蟠的匕首前,锋利的尖刃正停在她咽喉处。
只差一点点。
薛蟠吓得一哆嗦,哐啷扔了匕首,怒目瞪着薛宝儿。
真是把她宠坏了,这是什么时候,不要命了吗
薛宝儿显然也吓坏了,可她还是白着一张脸挡在卫持身前,奶凶奶凶地与薛蟠对峙着,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幼兽,泪花只在眼眶里打着转,半点不曾落下。
薛蟠很快败下阵来,无奈地道“我和郡主只有两匹马,四只手,你们手拉着手,让我怎么带他走”
薛宝儿鼓着雪腮,寸步不让“哥哥只需通禀长公主知道,我就在这里等。”
“这事儿不能让长公主知道”薛蟠断然拒绝,“卫持要是死了,长公主追究起来,你可还有命在”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得太快,直到兄妹俩翻脸对峙,直到薛蟠说卫持快死了,安宁这才回过神。
“我、我去找辆马车过来”她说。
薛蟠转头看向安宁,非常抱歉让她卷入到这场风波中来。
他朝安宁长揖到底,冷静得近乎冷漠地道“此事不能让长公主和安国公府的人知道,最好也瞒着你母妃,劳烦郡主把薛家的马车带到这里。郡主大恩,薛某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