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呢”薛宝儿望着妆镜里容颜娇美的小姑娘,感觉卫持应该就在附近。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可一想到那两个响亮的亲吻,薛宝儿瓷白的小脸腾地红了。
妆镜里的少女明眸皓齿,脸飞红霞,越发的娇艳欲滴,好似清晨刚刚采摘下来的带着露珠的蔷薇花。
“薛赞善可真漂亮啊”旁边那个正调着胭脂的侍女由衷赞叹,转而将刚调好的胭脂膏子弃了,“可不是奴婢偷懒,再名贵的胭脂,也怕污了赞善的容色。”
“就你话多,越发没规矩了。”为首侍女笑骂了一声,还是由她来回答薛宝儿的问话,“世子爷住在公府,平常日子不到这里来。”
圆月看了妆镜里的小美人儿一眼,飞快垂下眼睫。
她是长公主乳兄的远房侄女,因生得齐整,被公主府的管事选中,八九岁时便在公主府当差。
因德宁长公主与安国公夫妻恩爱,平日起居都在公府,公主府基本是个摆设,只时不时派个管事妈妈过来看看。
谁知今日长公主忽然过来,也不换软轿,让车夫把马车直接赶进了垂花门。等车夫走了,才让贴身伺候的婆子从马车里抱出一个前襟沾了血的小姑娘,亲自安顿在怡然居,吩咐她们好生伺候。
她们都猜,这个小姑娘可能与世子有些关系。
可世子这些年“美名”在外,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小姑娘,宫里的也有,宫外的也有,死的也有,活的也有,却没见谁进过公主府的大门。
还被一来就被安置在了怡然居。
从前世子爷闯了祸,长公主就会来公主府哭上一阵,每回都去怡然居,一待就是整个下午,身边只让桂嬷嬷伺候。
等国公爷来接才肯回去,出来时身上全是烧香烧纸钱的味道,有时候眼角还挂着泪珠。
说起来,圆月在公主府当差也有六七年了,还是第一次走进怡然居的门。
除了香烛气味重些,与其屋子相比倒也没什么特别。
“世子爷不在,是长公主殿下带赞善过来的,奴婢已经着人去通传了。”圆月小心翼翼给薛宝儿清理头发上的血迹,清理完给她梳头。
薛宝儿扶了扶发上的赤金点翠珠花,轻轻点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卫持不在附近,她的身体为什么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联想到刚才那个梦,薛宝儿倏然睁大了眼睛。
莫非卫持就是她要找的王子,他喜欢她,亲了她,所以她的身体不再难受了。
她已经彻底变成人了吗
这么草率的吗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薛宝儿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淹没,顾不得身边有人,腾地站起身来,在侍女们的惊呼声中,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抬眼瞧见德宁长公主被两个侍女扶着呆立在门外,她身边的两个侍女,一个惊得瞪圆了眼睛,另一个则张了张嘴。
这小姑娘刚来的时候前襟都是血,连换下的里衣都湿透了,她们还以为人快不行了。谁知才躺了两个时辰竟然清醒过来,生龙活虎地看上去完全好了。
可怜世子爷急得跟什么似的,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了来,过堂似的挨个诊治,竟无一人能止住薛赞善嘴里流的血。
世子爷赤红着眼,把人托付给长公主,亲自打马去咸巫山请世外高人去了。
长公主不放心派了侍卫跟着,却被世子爷统统赶了回来,世子爷连长命都没带,一个人只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