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心爱的鱼,又被逼婚,卫持这时候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小姑娘危。
蓦地,水墙四散,还泛起几朵小浪花,卫持噗嗤笑起来,轻轻摇动折扇走下楼梯,在薛宝儿面前站定“还真让你猜对了,我现在有家不能回。”
薛宝儿被水墙压得够呛,吐出一口气往后退了小半步“那你挺、挺可怜的。”
他可怜
后面几个华服少年都听不下去了,最可怜的应该是他们才对,无缘无故跟着跑了大半年,回到家连身衣服都没换就又跑出来住客栈。
谁有他们可怜
“我不可怜。”卫持含笑看着她,“我把整个客栈都包下来了,你们想住得求求我,还是你们更可怜些。”
这是要报前天晚上的仇了
让水墙一压,薛宝儿可不敢再招惹他。
她不敢,有人敢。
薛蟠大咧咧走上前,把房契在卫持面前抖了抖,边抖边说“巧得很这家客栈刚好是我家的产业,现在东家看你不顺眼,不想租给你了。租金多少,我双倍退你,半个时辰腾房,赶快”
“”
卫持在都中从来都是横着走,皇亲国戚见了也要叫一声世子爷,这外乡来的居然敢赶他走
真是活腻了
薛宝儿也不明白平时还算稳重的薛蟠怎么一见卫持就炸毛,把出发前母亲和她交待的话全忘了。
她赶紧把薛蟠往回拉,可惜人小力薄拉不动,只好挤到两人中间想把他们隔开。薛蟠离卫持很近,薛宝儿硬往里挤差点撞到卫持身上,门口带刀侍卫看情况不对就要往里冲,卫持晃了晃折扇,侍卫和他身后的几个人急急刹住了脚。
倒是薛蟠怕伤到薛宝儿急忙朝后退了一步,薛宝儿如愿将两个纨绔隔开,端端正正朝卫持行了一个福礼,歉意道“我哥哥性子急,才盘下这家客栈着急盘点交接,只怕招待不周,并没有赶客的意思。”
卫持嘴唇动了动,听薛宝儿又道“若世子爷不嫌弃,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后半句更像是说给薛蟠听的“客栈开门做生意,只怕门前冷落赚不到银钱,断不会做赶客这等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薛蟠此时也冷静下来,站在薛宝儿身后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卫持抬了下折扇示意她起来,饶有兴致地问“你知道我是谁了”
薛宝儿仰头看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世子爷名动京城,前日有幸在客栈遇见,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
京城第一纨绔可不臭名远扬吗
薛蟠越来越佩服薛宝儿骂人不吐脏字的嘴皮子功夫,他回头看了一眼凶巴巴的带刀侍卫,心情很好地朝卫持一拱手,改口道“刚才确实怕招待不周,还请世子爷见谅。”
“世子爷是要出去吗那快请,正事要紧”薛蟠将薛宝儿护在身后摆出一副送客的姿势,“薛某刚刚盘下这家客栈也有很多事要忙,就先去后面查账了。世子爷慢走”
说完要拉着薛宝儿离开,卫持无意间瞥见薛蟠紧紧拉着薛宝儿衣袖的手,心中莫名不爽。
他收起折扇拦住他们,幽幽看着薛蟠训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少年心里齐齐一声吁,人家亲兄妹,妹妹年纪小兄长就拉拉袖子有何不可,您前儿夜里还拉了人家姑娘的手呢,那时候怎么没见您想起这句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