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涣,快放开。”
桃卿不引起顾雪庭的注意,只小声央求,微微地挣扎,不敢碰响桌椅。
可他挣脱,裴之涣就抱得越紧,到最后他的后背紧贴裴之涣的胸膛,几乎被他嵌进怀里,脚心已经够不到地面了。
迫无奈,他只把脚放在裴之涣的脚背上,愤愤地踩了几下,可他使不上力气,裴之涣怎么会疼,反而还问他“只是这样训”
宿云涯在旁道“不错,不如更过分些,你怎么训们,们都受。”
到底是谁过分他们分明就是仗殿中没有侍女,师尊又目不视,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桃卿被困在裴之涣怀中,满腔悲愤,他不敢大声说话,落在顾雪庭耳中就是许久没有动静,顾雪庭看不见他的身影,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迟疑地唤了声“卿卿”
“在的,师尊,在教训他们。”
桃卿忍难为情回应了顾雪庭声,并不让师尊知道被欺负的人是他,迫无奈,他只好服软,轻声央求两位道君。
“别在师尊面欺负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哪有欺负你。”宿云涯满眼意,“分明是你欺负们。”他指了指裴之涣被踩的脚。
桃卿讪讪地缩回自己的脚,所幸他的丝履每日更换,今日又不曾走出大殿,鞋底干净得很,没有在裴之涣雪的缎面靴上留下脚印。
裴之涣看都没看靴眼,只在桃卿再次伸手推他时,将桃卿的手腕握住,落下轻轻吻,回应他方才的央求“好。”
双唇触在娇嫩的肌肤上,桃卿仿佛被烫般,面红耳赤地收回自己的手,赶紧逃回顾雪庭身边坐去了。
感觉到桃卿回来了,顾雪庭心里软,黯淡的神色重新焕发出几分光彩,抬手摸了摸他的发。
他问宿云涯“方才衡常道君打算同说什么你知道卿卿相看的事”
宿云涯含向桃卿望去,看足了他的紧张神色,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晚辈是问问沈魔君的伤势,那日他为蛟龙所伤,也不知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提起曾与桃卿相看的沈争鸣,顾雪庭对他委实不喜,只淡淡言道“他伤势不重,但受了三十神魂鞭后不便行动,如今正在宝仪殿休养,大约两旬可恢复如初。”
说罢,他露出丝温意“还替卿卿谢过二位道君出手相救。”
“真人客气了,桃桃是与清玄的好友,保护他只是们的分内之事。”
宿云涯与顾雪庭相谈甚欢,裴之涣桃卿大多数时间只是听,偶尔插两句话。
小半个时辰后,侍女入殿,恭请顾雪庭泡药浴,桃卿听罢服侍师尊入浴,被顾雪庭拦下了“不必了,你只管陪伴二位道君,他们远道而来,你当尽地主之谊。”
顾雪庭怎敢让桃卿服侍他沐浴,只温言嘱咐几句,又与裴宿二人作别,便吩咐奴仆扶他离开了殿。
桃卿眼睁睁地看师尊离开了,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顿时紧张起来,露出了满脸跑的表情。
“好了。”宿云涯掩上殿门,回首说道,“逃了天夜,看你这回还往哪儿逃。”
“没有逃”
桃卿声音细弱,不安地揪衣袖,他眼看宿云涯越走越近,只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才忍不住说道“够近了、够近了,你说什么就快点说。”
宿云涯微微低,看到他垂落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忍俊不禁道“你就这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