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桃卿张张嘴,连痛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掉眼泪,眼泪淌过脸上的伤口,本该很疼的,已经疼麻木,脸上的疼痛反倒不算什么。
进入梦境前有多欢喜,现在有多痛苦,内心后悔着自己没有抢吃下蝉心丹,否则不会在师尊的梦境中遭受这份苦楚。
经过被庄宴追杀的那一夜,桃卿明白哭是没用的,必须找到梦中的师尊,将师尊唤醒,才能结束这场噩梦。
根据前的经验,师尊现在的所在之地离应该不会太远,很容易找到,困难的是该怎么逃出这个上锁的船舱,以及如让师尊认出。
梦中的师尊说不定都不记自己还有一个弟子
桃卿小口地喘着气,艰难地爬到船舱口,用头顶一下木板门,果然是锁住的,不过扣不严,以敞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通过缝隙,到花船内部的场景。
船中花天锦地,笙歌鼎沸,狎客们偎红倚翠,放浪形骸,美貌娼妓身着轻薄罗裙,赤着足踩在桌上跳舞,飞快地旋转,任狎客在她身上泼洒酒水,脂粉气与酒香交融一处,为助兴,浮靡至极。
桃卿渴望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顾雪庭的身影,却没能找到,糟的是的伤很,一直血流不止。
渐渐地,的眼前越来越黑,身体也越来越无力,正当快支撑不住时,突然感觉到外面静下来。
这种安静很古怪,连奏乐声也没有,仿佛时间凝滞,桃卿吃力地睁开眼睛,到狎客与娼妓们都怔愣地望着门口。
明亮的琉璃灯映照出两人影,左边的是个落拓不羁的英俊少年,黑发绿眸,肤色偏深,黑色的袍被穿松松垮垮的,袒露着结实健美的胸膛与腰腹。
另一人则是位黑发白衣的年轻修士,姿貌绝丽清逸,如月华清辉、流风回雪,当出现时,所有人都为的光彩所慑,久久不能言语。
船板下的桃卿忘记身上的疼痛,怔忪地望着那两人,已经认出们的身份,分明是年少时的孔致和顾雪庭。
这应当是三百年前的师尊和师叔因为此时的师尊尚未眼盲,修为也还在。
到顾雪庭的双眼,桃卿既激动又惊讶,因为这还是第一次到顾雪庭不曾蒙眼的模样。
但与想象中的温柔似水不同,顾雪庭的眼瞳似琉璃般澄净,又似寒潭般清冷,太过平静,仿佛天生没有情绪,任事物都无法在这双眼眸中掀起波澜。
好像在哪里过这双眼睛
这个刹那,桃卿产生十分怪异的熟悉之感,却怎么也想不起熟悉感的源头。
没有思考多久,身上的剧痛让回忆不下去,现在的一心只想唤醒师尊,赶快脱离这个怕的梦境。
试图上下顶动木板门引起顾雪庭的注意,是近乎脱力,很难制造出什么动静,而奏乐的淸倌儿们又已回过神来,新演奏起乐曲,发出的轻微动静很快被乐声掩盖过去。
桃卿只好停下来,新积攒力气。
忍着疼,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师尊梦见风月之地,应当是要享乐吧,那乐乐吧,为什么这个当弟子的还被关在船舱里遭罪
贵客临门,楼上的鸨母亲自下楼相迎,殷勤地笑“不知二位仙师光降,奴家有失远迎,还望仙师宽恕。”
“不要紧。”
孔致大度地挥挥手,大步流星地走进船中,直接坐到上方的尊位“去,你家姑娘全都叫到这儿来,今晚我要挑几个漂亮的伺候。”
说完,肆意地洒出一大金珠,出手之阔绰令所有狎客眼红,鸨母笑见牙不见眼,忙让龟奴捡起金珠,拍拍手招呼“姑娘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