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宣和跟鹿兰庭之间有着怎么样的对话,此时此刻正面红耳赤气得不行的鹿阮没工夫知道,她只知道,要是对面再继续阴阳怪气,她就要控制不住搬出她老父亲来恐吓对方啦
而事情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呢,这还要从鹿阮来到李师傅的首饰铺子说起。
之前有南边儿来的富商很是突然的找到李师傅,以相中了李师傅首饰铺子里售卖的孔雀式样金钗为由,要求李师傅打出来十对一模一样的孔雀金钗,而且大方体贴善解人意的富商还说了,若是时间上面比较紧,可以适当宽泛些日子,只要李师傅能保质保量的把十对金钗打出来就可以。李师傅拿着沉甸甸的定金,特意和鹿阮确认过这段时间可以暂缓打新式样后,任劳任怨的开始打那十对孔雀金钗,因为那富商很是爽快的付了定金,李师傅对富商的戒心消除了大半,在他仍沉浸在全款到手给手底下一群小孩儿买新衣服新鞋子、说不准还能让他们上学堂的喜悦中时,闹事的人和鹿阮前后脚到了。
“什么意思”李师傅被上门要货的人手推搡,依然执着的朝他们解释“那位老板说过了,时日可以宽松些,他把定金都付给我了,还说了钗子打完送去指定地点即可”
“放屁”为首的大汉“呸”了口唾沫,蛮横无理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刘老板可是说了,他打南边儿过来,人生地不熟,被你讹了钱强迫买你十对金钗,如今讹的钱要不回来,金钗总得要回来吧况且你这黑心肠的老东西,把人家刘老板自己的金钗偷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乱讲你胡说八道”
李师傅气急,情急之下把手边打磨金钗用的尖锐石块抓起来,看样子似乎想朝大汉身上砸过去。
“住手”
鹿阮一脚踏进来,青乌和阿桃牢牢的把她护在中间,唯恐她出半点儿差池。
“李师傅,把石头放下来,打了人你就没理儿了。”说完,鹿阮转身面向那群壮汉,神情严肃“我是这铺子背后的东家,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不妨与我说一说,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但能在这皇城做些打响名气的买卖,想必你们也该知道我的来历不简单,为你们主持公道应当是绰绰有余。倘若你们非要打打杀杀,咱们就去找蔡大人评评理,我自是奉陪。”
鹿阮挺直腰杆,语带威胁的说完这番话,就见对面的壮汉们窃窃私语半天,为首那个最先出来找事儿的大汉也忍不住迟疑着上下打量鹿阮,不敢再随意吱声。
“说吧,”鹿阮朝大汉提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李师傅这里寻衅滋事”
“姑娘,不是我们找事,我们是替天行道”大汉身后的一人大声嚷嚷“这老东西偷了人家的东西还讹人家的钱,我们看那人可怜,才好心帮他过来讨回公道的”
“就是我们是来替天行道”
“我们在做好事”
“刘老板给了你们多少钱”
“十两银子。”
这四个字一出,可怕的寂静蔓延开来,为首的大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狡猾的鹿阮,随后又白了身后说“十两银子”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