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听我说,”青乌条理清晰又言简意赅的给阿桃解惑“小姐还说过一句话,叫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因为运送鸡蛋的途中若是遇到颠簸,一个篮子里的鸡蛋全部都有可能碎掉,我们该把鸡蛋们分开放,这样一部分碎掉了,另一部分还能卖钱。”
阿桃眼里的茫然无措渐渐消失了,她听懂了青乌的意思,不光阿桃听懂了青乌的意思,鹿阮也怀着淡淡忧伤听懂了青乌的意思原本以为只有阿桃受她平时言行影响大,到现在才发现,受到影响最大的其实是青乌一想到青乌把她们比作脆弱易碎的鸡蛋,还一口一个非常不吉利的“碎掉”鹿阮忍不住心头涌现出难以言喻的不适。青乌这丫头说话实在有些过于口无遮拦了,不知道避讳,哪怕只是把“碎掉”换成其他的词,听起来也舒服点儿呢
鹿阮就这么听着自己的两个婢女交谈,听她们俩一个安抚另外一个,且安抚人的那个把人安抚好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鹿阮一时之间不知该夸青乌能干,还是该训她竟然拿自家主子不严谨的随口一说举例不过不等鹿阮想好该夸还是该训,李师傅出现在不远处的身影替她做了决定此事先放一放,目前最重要的是提高警戒心,准备进洞。
“就这样吧,”鹿阮最后拍板做决定“青乌跟我进洞,阿桃留在屋子里等,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我们没有回来,阿桃你就去睿政王府找睿政王告知实情。”
鹿阮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嘱托阿桃去找睿政王救急,明明按理来说跟自家老父亲求助才更正常,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待看到阿桃认真的点头,鹿阮这才放了心,态度自然的等李师傅走过来。
离得近了,鹿阮才看清李师傅手里拿的,居然是一个烛台这个烛台长得有些奇特,居然有点像现代的手电。“手电”是竖着的,顶部有防风罩,防风罩里面有用来固定油灯的装饰,不知什么材质,想必十分坚硬且不怕火。李师傅拿着烛台走来的时候亮度还不明显,等他走到黑漆漆的洞口前,烛台的光亮就增加了许多,应该是为了在洞里行走方便才准备的。没想到这个李师傅还是体贴入微的性格,鹿阮心里安定了不少,越发觉得自己直觉准,李师傅不是坏人。
“商量的怎么样离开还是跟我进洞探一探”
像是笃定鹿阮她们会商量是否离开的问题,李师傅静静地注视着鹿阮,等她说出一个放弃或继续的答案。
“我两个婢女性格不同,胆子大的跟我进洞,胆子小的留在屋子里等我们出来,”鹿阮贴心的询问铺子的主人“不知李师傅方不方便让我这个胆子小的婢女留在屋里若是不方便,我让她去别处等也是使得的。”
“不用,”李师傅这个时候倒很好说话“我这个铺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姐让她留屋子里吧,不妨碍什么。”
“好。”
鹿阮点头,随后笑着对李师傅道谢,换来李师傅不甚在意的一摆手。
阿桃被留在屋子里,眼睁睁看着青乌打头,带着她们家小姐迈步进洞。在阿桃看来,两个人的身影很快被洞口吞没,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慌,她知道青乌和她们家小姐的决定有理有据毋庸置疑,但她心里的担忧还是止不住的往上冒,这是她自从跟着鹿阮以后,头一回这么心里没底,两个人刚进洞,她就有种把人给拉出来的冲动了。
“这洞是天然形成的还是后天开凿出来的”鹿阮感受着洞里阵阵凉意,还有若有似无吹向她的腿的凉风,好奇开口朝隔着一个青乌的李师傅感叹“若是后天开凿出来的通道,那么有此想法的人,必定心思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