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我就这么轻轻一拧,它自己就开了”
翠珠越说声音越小,没什么底气神情无辜的朝崔丽娘张开手她手里居然是一节闪着亮光、细细长长像铁丝一样的玩意儿。崔丽娘上前几步,好奇的盯着“铁丝”瞧了又瞧,伸手想要摸一摸看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铁丝”。
“别碰”
翠珠猛的把拿着的“铁丝”给藏在背后,崔丽娘伸到一半的手立时僵在半空中,多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尴尬。翠珠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她重新把攥着“铁丝”的手伸出来,但是手指仍攥着“铁丝”没有张开,显然还是不想崔丽娘触碰到她手里的“铁丝”。
“你别多心,”翠珠解释“这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我就是凭这东西绞断了你在屋里插上的门锁,不信你去看看,那个锁门用的木头插销是不是切面齐整。”
崔丽娘半信半疑的朝开着的房门走去,离得近了,果真看到了切面齐整的那一小截木头插销。翠珠说的是真的崔丽娘不由得神情愕然,半晌,她看向翠珠“你若是多敲几下房门,或者多说几句话,我或许就给你开门了,你何必”
崔丽娘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乖巧”躺在翠珠手心、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的“凶器”,脸上漫上来几分担忧“你这般徒手拿着这这东西,可危险么这东西既然如此锋利,割伤了你的手可怎么办”
区区“铁丝”两个字,已经配不起危险的“凶器”了,崔丽娘听说过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现在看来有时连一根看上去简单无害的细长条儿也不可小觑。
“我熟悉这东西,”翠珠一脸的不以为然,细看的话还能从她脸上瞧出几分得意“这东西叫刃,是从我爹手里传下来的,本来该传给我弟弟,但一是我弟年龄小,耍了几次差点被刃把手给削掉,反倒是我耍了几次毫发无损,我爹怕我弟真拿了这东西会出事,索性把它传给了我,说这东西认了我为主,所以才对我亲近,不割伤我。”
“那你真的这么多年都没被它割伤吗”
崔丽娘的兴趣被翠珠的这个刃给勾了起来,眼里闪着光,比刚开门时见到的状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翠珠有意引着她多说话,把沉浸在失去崔启之的悲痛中的她彻底拽出来,因此也乐意对她知无不尽尽无不言“怎么会不被割伤,只是的确伤的少,可这也不代表它就有灵性啊,我手指灵活反应快倒是占的原因更多吧”
翠珠终于朝崔丽娘张开手,让她能看清“刃”到底长什么样儿。崔丽娘凑近了点,细细端详翠珠手里的“刃”,神色是掩不住的好奇。房门开着,因为插销断了没办法把门彻底关上,外面起了风,风从大敞四开的房门外刮进来,吹的窗台上的啼血杜鹃花枝乱颤,吹的压在镇纸下的纸张哗哗作响,翠珠手里原本安安静静的“刃”似乎也被风给吹动了,它轻轻一移,翠珠的手掌心里顿时多了一道口子,伤口细细的小小的不算大,却有一丝血色从那道口子里流了出来。
翠珠和崔丽娘不约而同的盯着那道伤口,陷入诡异的沉默翠珠无语的瞪着让她打脸的“刃”,恨不能立刻把这叛逆的玩意儿丢出窗外,她在心里把丝毫不给她留面子的“刃”骂了千万遍,脸上仍撑着不露端倪,神色勉强算得上自然。一道口子而已,翠珠打算说点什么打破这让人尴尬的沉默,不过她还没开口,崔丽娘就突然问道“它是不是生气了”
“嗯谁生气”
两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