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这叫人不可貌相”
“以后注意些吧别觉得人家好说话就丽娘丽娘的喊,该喊姨娘还是喊姨娘”
“你说的是咱们以后都得注意些了”
几个碎嘴子的小丫头结伴往外院走,她们步履匆匆,声音刻意压低却仍难掩好奇兴奋,她们没有留意到,自己和同伴的交谈已经被陷在花群里的翠珠听了个清楚。
丽娘出手伤人翠珠眉心拧成了一个结,她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小丫头们在说谎,她自认和丽娘交情不深,可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翠珠觉得丽娘这个人身上或许有些不显露于人前的谜团,却断然不是会主动伤人的性格。如果丽娘真的伤了人,也一定是被伤的那个人有问题,翠珠在心里下判断,随后发觉自己在无意识的帮丽娘说话以后,又不由得微微一讪,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如今也断交的彻底,自己何必再多余去管闲事听到别人恶意揣测她还巴巴儿的在心里为她辩解,图什么呢这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么翠珠认真的唾弃了自己一分钟,随后不由自主的抬头又望了望那几个小丫头离去的方向,小丫头们好奇心重,又为凑热闹,早就跑得没影了,翠珠看到的,只剩下通往外院的一条空无一人的小道。
还是打理剩下的几盆花吧,翠珠心想,今日任务重,不光二爷书房里要换新鲜的花,还要选几盆开的正好的花给三爷送去,听说三爷要拿花讨姑娘欢心讨谁的欢心不重要,翠珠也不在意,重要的是要花的人是三爷,既然是三爷要的花,她势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待,更何况是三爷打算送人的花,翠珠可不敢出半分岔子。翠珠的心一定,看着眼前熟悉的如同自己衣服的花,平时做惯了修剪护理动作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就这么呆愣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踏上了通往外院的那条小道。
崔府主人家会客专用的堂厅里一片狼藉,外面围了乌压压一圈儿的人,她们一个个探着头踮着脚扒着门框,试图不引人注目的把堂厅里的情形看清楚。翠珠站定在人群外围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眼睛都盛满了热闹,哪里还能分出半点目光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
“这位姐姐,”翠珠个子矮,又因为来得晚在人群最外围,就是挤也挤不进去,只好问旁边看上去好说话的小姑娘“请问这位姐姐堂厅里如何了丽姨娘可有伤到”
被问到的小姑娘看了说话的翠珠一眼,果然热心的答道“堂厅里闹着呢,咱们府的这位新姨娘也是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那么个壮实的大老爷们,愣是被她泼了满杯热茶,只顾着在那儿跳脚哀嚎,没敢朝她动手打起来,谁能伤得了她只一个伤到的,就是那个被泼热茶的倒霉鬼,不知道他那张脸破没破相呢”
看来没自己想的那么严重翠珠在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没敢彻底放松,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是什么情况,她心里总惴惴不安的忍不住一再担心。
“哎,”热心的小姑娘仔细看了翠珠两眼,疑惑道“你是哪个主子屋里的我怎么没大在内院里见过你”
翠珠还没吱声,那姑娘又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大惊失色“你该不是崔姨娘房里的吧”
“不是,”翠珠摇头,她诚实道“我只是负责侍弄府里的花花草草,不经常去各位主子房里,最常去的地方是二爷的书房,所以遇不到姐姐也是正常。”
“哦,”热心姑娘点点头,被翠珠避重就轻的两句话给说服了,她自来熟道“我是大爷书房里负责侍候笔墨打理书册的婢女,大爷的书房归我管,我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但我记性特别好,不夸张的说,就是几年前的事给我说了我也能几年后复述的分毫不差。之前有一日,大爷心血来潮的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