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青乌的推断,假设琴书盈真的只是拿厉望星当工具,那她们之间有没有过节或矛盾就不再那么重要了,反而两个人之间朋友的关系为琴书盈了便利。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这句话也可以适用于琴书盈对厉望星,首先同样有过敏源,鲁庄郡主的身份却比厉望星更尊贵些,所以厉望星便比鲁庄郡主是更良好的工具人人选;其次,两人是朋友,厉望星的年龄又小,且比有位公主母亲的鲁庄郡主更显得单纯,戒备心也弱。
这样一综合来看的话,就连鹿阮都觉得厉望星是个做饵的好料
不用费心去寻琴书盈和厉望星之间的矛盾了,新思路开启的同时新难题也接踵而至。首先鹿阮要想的迫在眉睫的问题便是琴书盈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目标是谁然后便是确认厉望星是不是就是那个她曾看到的、躺在实木床上被害的女孩儿,只有确定了这一点,拴着鹿阮的心的赏花宴之祸才算抓住了重点。
怎么确定呢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当然就是亲自去看,直接去是不难,但鹿阮得想个借口,否则去了没话说,大家又都不认识,实在是太尴尬了。
“小姐,咱们刚才不是和鲁庄郡主说上话了嘛”
青乌为鹿阮排忧解难,三个人里琴书盈和厉望星自家小姐连见都没见过,冒冒失失的搭话只会让人家观感不好,还失了自家小姐的颜面,只有一个鲁庄郡主,不光见过面,还说过几句话而且鲁庄郡主之前在流云亭玩儿呢,去梅香阁估计也是一时兴起,恰好和琴书盈厉望星遇上也说不准哪怕三个人早就约好在梅香阁见面,拿鲁庄郡主开刀搭话也没什么,反正只是找机会先确认一下厉望星到底是不是那个被害的女孩儿,其他都只能暂且静观其变。
说干就干鹿阮在宽大衣袖的遮挡下,轻轻用一只手褪下另一只手上的金丝镯,再借着衣袖的遮掩递给身旁的青乌。青乌先是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被身旁的鹿阮碰了一下,随即手里便多了只自家小姐递过来的金丝镯。要么说默契是培养出来的呢,只这么一个动作,鹿阮和青乌也没有事先沟通,心有灵犀的,鹿阮一递,青乌一接,像早就排练过无数次一样,顺其自然的就把那金丝镯小心妥帖的收了起来。
“我们不是在梅香阁坐了一会儿么,就说我们折回去找一找镯子。”
“嗯”
计划成型,青乌入戏快,看来是个格外适合当演员的料子,只见她脸上露出一抹惊慌失措,声音都带了点急切“可是掉梅香阁了奴婢这就去报给夫人,多带几个人回去找一找”
“不用。”鹿阮摆摆手,配合着说道“报给母亲未免太过于兴师动众,反正在咱们自己家里,又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咱们折回去看一眼便是。”
鹿阮本就因先前的几句话在周围夫人们眼里很受关注,连带着对鹿阮产生兴趣的,还有因怕冷回来挨着夫人们坐的各家小姐们。夫人们在聊天一时听不清鹿阮这边发生了什么,可她们身边跟着的、好奇心重的几个小姐和她们的婢女们倒都竖起了耳朵,把鹿阮和青乌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不过她们跟鹿阮不熟,再加上鹿阮没有表现出需要帮助的意思,所以各家小姐们就只装作不知,看着鹿阮带青乌离开了荷花厅。
就在鹿阮带着青乌心急的往梅香阁赶的时候,梅香阁里有个人同样心里正着急。
琴书盈因为被家里宠着捧着习惯了,平时的言谈举止中也难免带了些骄矜清傲,那股子多少有些讨人嫌的气息,让她即使对着认识了两年多快三年、彼此早已经熟悉了喜好的厉望星,也矜傲照旧。琴书盈手里拿了一杯还冒着淡淡热气的牛乳,眼角微微向下瞥,将手里的牛乳递给身旁的厉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