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靖康沉吟不语,良久,点点头承认了鹿阮的说法。不过蔡靖康皱着的眉没有松开,反而有越皱越紧的趋势“只是这证据却不好找,没有证据,只拖着不放人终究不是办法。”
“蔡伯伯,”鹿阮灵机一动,想起来还有一个案子没有破“徐洋被杀案,不知凶手的杀人动机会不会跟崔有时的案子有关,我们不如两案并破,说不定破了徐洋被杀的案子,崔有时的案子也能有新线索出现。”
“也只能如此了。”
真是一案未破新案又起,这旧案子还没有抓到凶手,新案子就朝他们飞奔而来。
“来人,”蔡靖康说做就做,很快找了府衙官吏过来“去一趟礼部侍郎顾府,将涉嫌杀害徐洋的凶手崔慧娘抓捕过来。”
崔慧娘就是顾家三小姐顾佳文的奶娘,也是在徐洋被杀案里有重大嫌疑的嫌疑人。
京兆府的府兵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叫嚷着“冤”的崔慧娘就被带上了大堂。蔡靖康在自己身后命人架了块屏风,把坐在屏风后面的鹿阮给完美的藏了起来。
为了不影响京兆府尹庄重严肃的形象,架屏风挡住自己的建议就是鹿阮提出来的,蔡靖康被鹿阮说服的很迅速,毕竟鹿阮再聪明伶俐也还是个女娃娃,谁会相信一个女娃娃会断案五岁的小娃娃出现在大堂上,这让人看了,岂不是笑掉大牙鹿阮对自己不易取信于人的形象很有自知之明,反正只是一架屏风而已,既不隔音也不影响她看外面的情形,实在没所谓。
“崔慧娘有人作证你曾鬼鬼祟祟借口喂牛购买迷药,实际有意害人,你可认罪”
蔡靖康真话假话掺在一起厉声喝问,问完又快速一拍桌案“还不快如实招来”
“大人大人民妇民妇不知道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崔慧娘身子发僵,动作有些不利索的跪着给蔡靖康磕头,不论蔡靖康问什么,她都拒不承认,嘴里反复只有“不知道”、“冤枉”这几个词来来回回,把蔡靖康和屏风后旁听的鹿阮听的头大。预料到崔慧娘大概是个嘴硬心狠的角色,蔡靖康再次把桌案一拍,也不愿意再跟崔慧娘继续磨叽,让人把药堂的伙计和崔慧娘的丈夫分别传唤过来。
“本官看你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也罢,你就跟药堂卖迷药的伙计对质,看是不是本官冤枉了你”
许是药堂离京兆府近,且蔡靖康让人传唤时,伙计正闲着,所以药堂的伙计倒比崔慧娘的丈夫来得快。
“就是她”
药堂的伙计有个颇为喜庆的名字叫“来福”,此刻来福正拿手指着崔慧娘,言之凿凿斩钉截铁的跟蔡靖康做保证“大人,小人眼睛看得清楚,且记性一向极好,那日来药堂买梦药的就是这妇人,正因为梦药药效强,大多来买药的人都是拿着大夫给的方子,按所需要的剂量购买,所以这妇人没有方子,张嘴就要两包梦药说给家里的牛吃,小人才记忆深刻。”
迷药,在这里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梦药。其实现代和迷药是好兄弟的安眠药的名字,听起来也很好听,像是饱含祝福,今晚要好好安眠呀把美好变成惊惧担忧的代名词的,不是药物本身,而是心怀恶意的人们。
鹿阮透过屏风特意留出的空隙可以看到,跪着的崔慧娘正不易被人察觉的瑟瑟发抖,她的脸变得通红,像是没想到药堂的伙计记性真就这么好,也像是没想到京兆府这么快就找到了伙计来跟她对质。
“大人明鉴”崔慧娘仍不愿低头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她神色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