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鹿阮感兴趣的睁大她那双桃花眼,装作看不到青乌提醒她睡觉的暗示,问道“快仔细跟我讲讲。”
原来鹿阮的确猜的与事实大差不离,只不过中间略微的出入就在于,崔有时因着常参加学子间的聚会和各种诗会的优势,率先知道了顾佳文的身份和喜好,无耻的将梁清的诗作据为己有,借那些足够称得上秀美的诗作引的顾佳文驻足欣赏。
“竟是因梁清的诗作,使得崔有时和顾佳文互生爱慕那梁清可知道这件事”
“梁清一心专注于学问,即使在街会上对顾佳文惊鸿一瞥而暗生情愫,也没有改变平常不喜欢出门与学子结交的习惯,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诗作被崔有时偷窃,且崔有时因偷窃得来的诗文引得顾佳文青睐有加的事。”
“那崔有时鸠占鹊巢,忒的可恨”
楚萧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对鹿阮话里的认同,他一直觉得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所行所为都应该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崔有时偷窃他人诗作本就可耻,借偷来的诗作博得佳人的青睐更是无义可恨,这样的一个人,如今被杀也是情有可原。
像是猜到了楚萧心里想的是什么,鹿阮抿了抿嘴没有出声,一时的义愤填膺没有问题,只要最终还分得清大是大非就好。
“再后来呢我记得程子辰和许节是知道梁清写的诗词的,总不会崔有时将那些诗词只肯给顾佳文品鉴,其他学子毫不知情吧”
“程子辰和许节该是知道的。”
没等鹿阮继续问,楚萧便自觉说道“有几次崔有时作出背记的梁清的诗的时候,程子辰和许节都在场。”
“那他俩没有指出崔有时偷窃的事吗还是说他们两个,和崔有时是一丘之貉”
“据说程子辰和许节二人曾在私底下提出质疑,但不知为何,只提出过寥寥几次便作罢,此后对崔有时窃诗一事,只当不知。”
鹿阮在心底叹了口气,既为崔有时的不要脸而愤怒,也为梁清识人不清而悲哀,连带着还有隐隐对程子辰和许节两个人的不屑。因为鹿阮已经在心里觉得程子辰和许节是不可深交的人,对梁清的遭遇更同情了几分。
“这些事情你整理出来,交给蔡伯伯吧,”鹿阮听完楚萧查到的这些信息,神色恹恹的补充“若是累了便先回房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将整理好的信息交给蔡伯伯,若是不累便随你,京兆府的护卫应该会让你进去,蔡伯伯想必也不会怪罪你深夜打扰。”
“是,属下知晓。”
等楚萧走出碧纱橱,轻轻给鹿阮合上门,青乌立刻神情不赞同的催促鹿阮上床睡觉“这都熬到几时了恐怕夜都已经过半,明日看小姐起不起得来。”
“起得来起得来,”鹿阮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小管家婆”,脱了披风立马上床“这就睡啦,毕竟是要紧事嘛,肯定要先听完要紧事才能睡觉呀,我这是正事儿”
话还没说完,胆大包天的青乌就“呼”的一声吹灭了烛灯,整理好鹿阮的被角后蹑手蹑脚的退到了隔间。鹿阮对青乌的所作所为很是哭笑不得,但因为青乌是好意,鹿阮也不舍得责怪她,只能自己命令自己闭上眼入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再说。
翌日天亮的时候,鹿阮果然赖床了,青乌无可奈何的拉着脸哄她起床,早饭菜式的名字都报了好几遍,鹿阮仍懒洋洋的不肯从床上起身,眼睛都没有睁开。
“小姐,”青乌没了办法,她其实看着自家小姐起床的难受劲儿也心疼,也想让自家小姐安生的睡个天昏地暗,可不行,夫人已经着身边的如意姐姐和吉祥姐姐来回催了两三遍,再不起夫人只怕就要亲自过来了。“小姐,快些起吧,老爷和夫人都已经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