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鹿阮的纠结,鹿兰庭不由得出声调侃道。鹿兰庭的本意是希望鹿阮能果断肆意些,想做什么便大胆做,可他也知道鹿阮在担心什么,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犹豫不决。这个小丫头,人还没桌子高,操的心倒是不少,鹿兰庭在心里教训了鹿阮一顿,稍微重一些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用担心,”鹿兰庭想了想还是软下声音安慰道“案情目前尚未明了,不论是你还是蔡大人,你们所思所想都是为捉拿凶手考虑,所以有想法大胆表达出来,蔡大人不会因失误想错了而怪你。至于你父亲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这么个小丫头,做什么都不算给为父丢脸,咱们鹿府的脸面同样不是那么好丢的,咱家无所谓外人说什么怎么说。”
今天的鹿兰庭也依旧和鹿阮心有灵犀一点通呢鹿阮听了鹿兰庭的话,知道自家老父亲这是又把她给猜透了,鹿阮郁闷了一瞬,随即又释然“也是,我还小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我当真猜错了什么,有哪里判断失误,也是无可避免没有办法的事,你和蔡大人都是成年人,肯定对我这个小丫头大人不记小人过的。”
听鹿阮的话里半是强词夺理半是没心没肺,鹿兰庭乐呵呵的笑起来,他冲着鹿阮点头,居然是痛快承认了她说的话。
“是,”鹿兰庭忍俊不禁“所以放心了吧”
鹿阮点点头,再次把手中的笔蘸墨,将自己的疑惑和猜想都写进了要给蔡大人的信里。她还是觉得梁姓学子和他曾悬梁自尽的那个宅子,需要派人详细探查,说不定能找出些与案情有关的线索。还有崔有时,崔有时或许真的和梁姓学子相识,若是有实证,大概也能离破案更近一步。鹿阮在信里谦逊的表示,这些猜想和建议她自己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此希望蔡大人能够谨慎采纳。
“等回信估计要明日了,”鹿兰庭见鹿阮殷殷切切的注视着平安拿了信远去的身影,颇感到些哭笑不得。“我观蔡大人言行,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不做唐突事的君子,君子是不会因要回复几句话而深夜叨扰别人的。你且安心的度过这一夜,明日我亲自带你出府和蔡大人面谈。”
“父亲此话可当真”
鹿阮恨不得激动的跳起来一蹦三尺高,她本就漂亮的桃花眼因为兴奋变得晶晶亮,像天上的星辰揉碎了散落在里面,耀眼夺目的令人不忍心让那些雀跃散去。鹿兰庭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轻轻点头,这便是应承了鹿阮了。
“可是”鹿阮开心了一会儿又皱着眉犯起了难“母亲曾说不许我再出府了,要是母亲发现我们不听话出了府,到时候不光是我,连带着父亲您可能也要一起挨训。”
“没关系,”鹿兰庭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切交给为父来解决”
就因为鹿兰庭的一句承诺,鹿阮一夜好眠。
翌日一大早,鹿阮由着青乌给自己梳洗打扮,她穿了一件湖蓝色的交领上衣和一条银白色吉祥纹的长百褶裙,坐在贵妃榻上神情难掩期待。青乌在一旁,左手拿着一件白狐毛领的银灰色大氅,右手拿着一件月白色带兜帽的织锦大氅,纠结的不知道该给自家小姐穿哪一件才好。
“小姐,今日阳光好,不如穿这件织锦的太阳一照,亮闪闪的好似在发光呢”
青乌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心不由得往月白色大氅上偏了偏。不过鹿阮倒不关心这些,她只一颗心全系在能不能出府上了,也不知道父亲要如何说服母亲,这段时间鹿夫人看她可严着呢
“要我说,外面还冷着,不如让小姐穿那件银灰色的,有毛领能暖和些。”
吉祥笑嘻嘻的边说边掀开帘子进来,她朝鹿阮福身行礼“还请小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