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宣和清亮的眸子自觉看透了唐余锦臭皮囊下的七窍心,他倒不至于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暗道以后对此人敬而远之。
包厢里一时无人说话,一个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一个是门第不俗的小侯爷,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品茶,然后谈笑间再从对方那里各取所需。
而鹿府的书房里,杜归的“弃暗投明”,让鹿阮总算放心了。她抛开心思,不由得出声调侃“那两位大人,不需要爹爹写信了吗”
“不需要不需要,”杜归也不觉得脸红,将说变就变的态度置之不理,脸上笑容越发真挚“鹿小姐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鹿大人有这般灵秀的女儿相伴,真真是鹿大人之福”
好话说一箩筐也不嫌多,再加上杜归和沈聪也都见识到了鹿阮的心计和智谋,想拉拢的心思也不避着人。或者准确来说,是不避着鹿兰庭。
满城寻找王令烟的刑部侍卫们不言苟笑,像被人下了死命令,办事效率有了极大地改善和提高。鹿兰庭和鹿阮送走杜归和沈聪后,没再继续管他们抓人的事,旧宅女尸案眼看着便要水落石出,鹿兰庭也暂时不会被皇帝给虎视眈眈的惦记着了,鹿阮要说心里不开心那是假话。鹿兰庭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扰了自家宝贝女儿的兴致,但他又实在有疑惑在脑子里徘徊不得解,只好主动留了鹿阮,把疑惑问出口“阮儿,为父在写折子的时候,你提到睿政王,可是故意提的目的是为了把睿政王说给杜大人和沈大人听吗”
“是。”
鹿阮承认的毫不犹豫,她本就想着要是鹿兰庭看出来了,问到她面前,她就如实的将实话告诉鹿兰庭。毕竟睿政王是鹿兰庭重视的朋友,她想要把睿政王算计进她的小计谋里,想要借睿政王的威名狐假虎威,还是要给鹿兰庭好好解释清楚的。
反倒是鹿兰庭,见鹿阮竟然如此坦坦荡荡的承认,不由得自己愣了愣,接下来要问的的话和事先打好的腹稿,通通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鹿阮多贴心啊,她见自家老父亲似乎有些呆愣住了,便从善如流的把心里的想法自己全部都说了出来“父亲,女儿知道睿政王可能不会真的管这些抓凶手的事,女儿擅自借他派来的人手和付出的好意为诱饵,将杜归大人和沈聪大人给蒙了一通,这事儿是女儿做的不够好。”
鹿兰庭被鹿阮牵着鼻子走“是啊,子祯是父亲的好友,他贵为睿政王,却从未以睿政王的身份与父亲相交,这次的出手帮助,应该也是举手之劳。阮儿,你的确不该将子祯也拉下水,陛下的心思如今极其难辨,子祯本就身份特殊,若是因此与陛下对上哎”
鹿兰庭叹了口气,语气里不乏显出几分懊恼,鹿阮抿了抿嘴,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有点冒失了。她也是因为发现杜归和沈聪打算独善其身才一时上头,有些不管不顾,只想着把鹿兰庭给捞上去,无意间却把在岸边的睿政王给拉下了水。但是,鹿阮按下心里生出的一丝不对劲,若是重来一遭,她为了不让鹿兰庭露出明面上的错处,还是会选择把无辜的睿政王给拉下来的。
“父亲,”鹿阮细细的琢磨心里那丝不对劲,她试探着问道“睿政王平时是个怎样的人他的性格是否足够小心谨慎呢”
“你是说子祯”
鹿兰庭对鹿阮突然的重点转移感到有些莫名,但因为是宝贝女儿问的问题,他立刻就回答“子祯冷心冷性惯了,虽然常被人说没心没肺,实际他对待别人态度并非高高在上,体贴也是隐藏在别处。若是说是否小心谨慎,看他平日的言行举止,只能说进退有度,也算是另一种小心谨慎吧。”
“反正不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对不对”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