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不少官兵已纷纷叫起了好。
不过,蒋虹嘴角翘了翘,他一身墨绿蟒袍,却硬戴一串朱红玛瑙,头顶金冠,冠上也插有两支鲜红色羽毛,头这么一扬,双手负于身后,点头却道“你这人还算识趣。酒可以喝,不过”
说着,他那双豆绿的眼又一下子逼近了虞棠。
“不过”之后的话却还没等说出来,就听很小又很清晰的一声“呕”
虞棠低头,已捻起绢帕来擦拭了嘴角,轻声细气地道“抱歉了大人,我绝没有嫌你臭的意思。”
他这时已然回过神来。
原来刚刚那目光并不是把他当虞棠看,而是完完全全地把他当作一个女人在看还是那种已经脱光了衣服的女人
只要稍一想想,虞棠就实在忍不住想吐。于是他果真吐了出来。
不过吐完后,他却又开始认真地思考,其实是不是可以顺势让这个人把他从原随云船上真的带走
毕竟这么看起来,这个人倒显得好对付多了,陆上到底也比船上便宜。
然而不想,蒋虹早已让他那一句话戳得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不定,一阵更极致的气息几乎迎面喷洒,虞棠刹那间一怔。
就听他陡然扬起了声音质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更不想,原随云此时一手护住了他。
语气堪称愉悦地道“当然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并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所以有天当你耍了别人的时候,也千万想一想,别人总有一天要在你身上耍回来的。
这时实在很难说得清原随云是好心帮他解围,还是借这个机会小小地报复了他一把。
要原随云自己说,后者当然有。
还有的就是,一位丈夫为了他怀孕的妻子,排解她内心的苦闷,于是带她一路游山玩水,一览海天壮丽风光,这岂非是一套很好的亦足以打动人心的说辞
原随云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
蒋虹已果不其然被他吓得倒退了两大步。
然而与此同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金灵芝正好赶到。
她这一天一夜就一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谁也不见。
正是刚刚听到外面忽然闹出了这么乱的动静,她心里憋烦得更加厉害,这才忍无可忍跑了出来。
谁知一来就听到原随云说出的那句话
“妻子、两个月的身孕”
她脑子里简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叫道“你、你们不是前两天你、她,她已怀上了你的孩子”
当场有几个脑子转得快的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纷纷也跟着叫道
“好哇,你们竟然敢耍我们蒋大人”
“大人,那女人分明就是在恶心你笑你身上臭”
“大人您看,她还梳着少女的发髻”
蒋虹一时也回过了味儿,竟怒极反笑。
他一掌将怀里一枚令牌拍在桌上“奉蔡相大人令”
“本官接到密报,说不久前失踪的虞棠虞三公子就藏在你这条船上现在你要么乖乖交人,要么就跟本官去掌刑司走一趟”
他这话音刚落,那些士兵们就齐刷刷各进一步,亮出了手里的刀剑。无形之中,一股冷冽的肃杀之气竟渐渐在这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