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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3)
但晚上就把妓女带进房间,让成年女人穿着低胸装骚扰小孩。他给席格挑花里胡哨的新衣服,给他买甜的掉牙的冰淇淋,但同时会讲粗俗血腥又下流的笑话,拿食人、屠杀、战争和种族灭绝开玩笑,恶毒到席格长大后稍微回想一下都觉得反胃。他会随心所欲地改写给席格讲的睡前故事,让善良纯洁的小美人鱼把负心的王子毒死,又会因为实在无聊吓唬他,或者是由于太阳正好不想起床,就不弄早饭干脆让席格饿一个上午,还要美其名曰锻炼他的坚强意志

    别的孩子在父母关爱下成长时,席格已经学会分辨小丑嘴里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撒谎对小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他撒不撒谎完全取决于心情,而非有无必要。只要能让他感到愉快,他甚至不啬于愚弄小孩,并完全不思考他的行为对孩子的教育问题造成了多大影响。

    席格还记得他年幼时,曾经傻乎乎的问过他“我是怎么来的”,在小丑嘴里,第一次是“那天天寒地冻我在河边散步,突然看见一个木盆顺水而下,木盆里就装着你”,那时席格心里还怀着对小丑的信任,为此伤心了好一段时间。结果第二次再去问,说谎如喝水的小丑显然忘了他上次的说辞,于是就变成了“那天我在街头蹲着,突然垃圾堆里钻出来好大一条狼狗,狗嘴里就叼着你”,席格悲伤的心情就在这番胡扯中荡然无存,并开始深刻怀疑自己的伤心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小丑嘴里,“席格是怎么来的”,总共有二十来个各种各样的版本,从水里捞的到送子鸟送来的,再到心爱却无法结婚的女人生下来他接盘的,席格无法从他口中听到一句真话。

    久而久之席格也不再问了,母亲的身份成了两人缄口不言的秘密。

    或许对小丑来说,席格并没有那么重要,就像男人不得不为避孕失败的风流债负责,他给席格做监护人也做得不情不愿,偏偏席格还不是个讨他喜欢的孩子。

    所以他几乎从未像个真正合格的父亲,在成长的途中给席格正确的引导,却打心眼里认为席格的孤僻实在讨厌,这瓜葛分和,恩怨难平,大抵对于小丑,仅是一处难以愈合的脓疮,他从不思及疮口的由来,只是得过且过,粉饰太平,遮掩一日算一日。

    也难怪席格会成为一个远比同龄人冷漠的人。

    他并非从小就这样,只是他实在无法在小丑面前保持热情。这个历史上最凶残的喜剧演员,眼里除了蝙蝠侠,就只有他该死的幽默感,连亲生儿子都只是个逗乐的笑料。

    席格不能说小丑爱他,也不能说小丑不爱他,能说的仅仅是小丑爱过他。

    小丑给他的爱,就像小孩爱他新奇的玩具,把洋娃娃打扮的漂漂亮亮抱在怀里睡觉,跟把洋娃娃的四肢卸下来再装回去,这两点是毫不冲突的,仅仅是玩法不同。可就算是做玩具,席格也不是他最钟爱的那个,所以小丑只是偶尔把他拿出来寻个新鲜,然后直接把他扔到角落里。

    时至今日,席格终于明白了小丑对他微妙的鄙视。他知道席格为他痛苦、犹豫、挣扎,不断压抑着自己对他的怨恨。然而他不在乎。他总是看着席格无望地追逐他,就像他在追逐蝙蝠侠一样,小丑也许不恨席格,但他绝对恨他自己,更恨越来越像他的席格。两人不愧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活都活成了一个样子。

    在漫长十年时光中,席格的“爱”已经蹉跎殆尽。那些癫狂的痛苦、欢乐和悲喜,像火山爆发,种种情绪错综复杂,最后变成了一锅浓稠的怨毒。现在那怨毒都渐渐稀薄了,只剩下飞蛾扑火后逐渐冷却的余灰。

    最后的、最美好的时光都已经过去,如今他已然耗尽了全部心力,再尝试,也仅仅是拙劣地模仿他的少年,可想要复现当时的热情与哀苦,再也不能了。

    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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