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青云观还没被化作皇家道观时,这里经常能看到私相授受的情侣互相赠送定情信物,后来道观被划入了皇家,除了开放的前殿之外,如后山这等地方便鲜有人迹。
今日绿荫浓密的山道上,一身玄衣的男子快步攀行。黑纱遮面看不到他的脸,也无从判断他的年龄。只是,看他这般矫健的步伐,纵使他看起来比一般的壮年男子要瘦一些,小几号,但也绝不是老态龙钟那种瘦弱可比的。
因此,这名男子的年龄应该不大,或许是个没长成的少年也说不定
几乎就在他进了温泉后上方的小院子不久,山道上又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匹快马。这次坐在马上的是两个相貌出众的少年郎,打头的那人骑着黑马,边跑边频繁回头看落后半个马身的白马,以及坐在马上的人
“然然,你怎么样”
没有他哥在场,戚无涯还是习惯叫白翛然小名。
白翛然冲他摆了下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尽快赶路,不要分神。
两人快马加鞭,向温泉后的小院子而去。
白翛然有些心神不宁,只因他刚才经过道观门口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他总觉得那马车的车轮加一圈橡胶,好似是云间白府上的马车,因为如此特殊的车轮设计,特别像出自他二哥白跃灵的手笔。
原本,白翛然只是觉得太子让他和戚无涯来道观请皇帝回宫有些莫名其妙,见到这辆马车后,他又觉得太子很可能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得知他母亲要进京才会把他派出来
可是不是说是来请皇帝回宫吗
为什么会看到白家的马车
难道说,同母亲一起进京来的人还有他的父兄们父兄们秘密回京了要和皇帝在此秘密见面
这时的白翛然,就算想破头也绝对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直到,他与戚无涯来到小院子门前,才下马就听到了屋里有人在争吵。
院子门口站着两排护卫,虽没穿官服,从那标准的姿势也不难看出,他们平日里绝对训练有素,那么他们的身份也不难猜,必然是大内侍卫了。
那么在屋里的人,肯定是皇帝了。
就是不知,这会儿是哪个大臣在面圣,竟然胆大包天的和皇帝吵成了这样
白翛然和戚无涯对视一眼,分别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戚无涯冲白翛然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毕竟他们只是尊太子令来请皇帝回宫的,只要把这个意思传递到,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再说,他们还拿着太子呈给皇帝的手书呢。
两人掏出东宫腰牌递给门口的侍卫们。
戚无涯低声道“奉太子令,求见皇上。”
“稍等。”其中一名侍卫接过腰牌转身往里走去。
此时的木屋内,一身玄袍的男子胸膛集聚起伏,他压着声音,尽量收敛着怒气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吗你要我做郡主我做了要我和夫君十年不能相见,如今我和他已有一轮未见你要我离开京城,我也一直偏居云州如今,我的儿子要订亲了,我还不能来京城一趟吗”
“朕,非此意”皇帝简直要急死了,可惜他是个结巴,越着急越说不清,张着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那双眼却痴痴望着眼前的人,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似得。
“稔哥”
见望平郡主起身,皇帝以为他要走,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时隔很多很多年,他终于再次抓住了这人的手,激动得整个人在发抖。
望平郡主周稔黛望着皇帝发抖,脑海中浮现的是几十年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