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甚至不用动脑,一抬手,胳膊和腿就仿佛自己有意识一样,一脚把刘婶踹在地,腥臭的黑狗血也一滴不剩,全都浇在了刘婶自个身上。
守在门口的苏熊见状,只和苏昭昭对视了一眼,就吓得哇得一声扭头逃了。
苏昭昭见状,怕刘婶这一把年纪,当真把一条命丢在今天也没敢让震怒的段段掌控身体,自己学着段段的口气三言两语,就也把刘婶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从今天送来的东西看,显然是那一晚上的余威犹存。
苏昭昭带着稻米和木炭脚步轻快的回了屋,配着腌瓜条和小糟鱼吃过米饭之后,没有干别的,先躺下来睡了一觉,为晚上的熬夜做好准备。
没错,两个人格三天约一回,今天晚上又是约好的时候了。
有所期待的时候,连等待的时间都过的很快,月升日落,转眼之间,就是夜幕深深。
苏昭昭精神抖擞的起来收拾洗漱妥当。
虽然最近已经不太冷了,但炭火既然已经送来了,伯父家里的东西,不用白不用,苏昭昭的火盆照点不误,甚至还因为炭火充足,点的更旺了些。
三更的梆子一响,她准时的叫来了第二人格。
“段段,晚上好”苏昭昭元气十足。
片刻之后,脑中也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就是有些含糊,不像交谈,类似自言自语一般陈峰这次找宝物都是废物。
苏昭昭疑惑歪头“你在说什么什么废物”
与你无干。段段又开了口,语气还是那样拽得很。
苏昭昭习以为常的摇摇头,原本想要就这样盖被子躺下,可今天火盆烧的太旺,有些热了,想了想,就去找了一件因为很舒服,所以穿旧之后又被她当成了睡衣的半臂衫,
之后,苏昭昭十分自然的脱掉长袖的中衣,换上了这件旧半臂。
认识这么久,约了这么多次,就如同苏昭昭习惯段段的坏脾气一样,周沛天现在也很习惯昭昭的随性无稽。
看着苏昭昭换了衣服之后还在晃来晃去,周沛天也习以为常的径直要求她把衣带系上。
“可我都要睡觉了啊,不系也行的吧。”
苏昭昭一边埋怨,一边还是听话的低头系衣带,又忍不撇嘴“你好封建哦。”
什么封建,你又在信口胡言。
苏昭昭张张口,好像有许多东西涌在了喉间,但真要开口时,却捋不出哪怕一句清晰通顺的话。
这种类似提笔忘字的开口忘词,苏昭昭从小到大,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
但这一次,却又有些不同,封建这两个字,仿佛与之前那些混沌的言语都全然不同。
她感觉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像是只隔着一层轻纱就能看清全貌,但这一层纱,却用尽办法,都找不到能够掀起的一角。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不单苏昭昭自己难受,连附身出现的周周沛天都明显感受到一股压抑与憋闷。
这种情绪,周沛天自个倒是十分熟悉,但放在苏昭昭的身上,就显得格外少见奇怪。
她该是一直平和愉悦,甚至憨傻一般陶然乐天的。
周沛天在这异常的情绪里低声开口,话音里带着不自觉的焦躁你又发什么疯。
“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东西,都怎么都想不起来。”
苏昭昭的指甲都陷在手心,眉梢紧紧的拧成一团。
够了,别想了。周沛天沉声开口。
既然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