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府也不能说林家有错,不能说这孩子有错,人家分明是谦虚,不将此事大作宣扬,也没有拒绝来自长辈的好意,荣国府请他来学里,林律也不嫌弃的过来。
况且林律除了课中睡觉和不听讲,并不与人眉来眼去,不干不净。
就连林律与宝玉闹的那几次,林律也没说宝玉不学无术,只要他莫要享乐,好生进学。
荣国府哪一个人能责备林家故意让他们丢脸林家分明是处处为他们考量
贾元春只得竭力安慰丧气的父亲,温声道,“此事也只能罢了,当下宝玉也赶不上,今后不可再放纵,也叫他进了国子监去。”
想到童生,王夫人又有了想法,早前宁国府那边为着丧事,连官都能捐,她问二人,“若说童生,能不能捐一个”
贾政坐回自己的位置,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是这耳根子软,心肠也软的母亲,将宝玉惯坏了。
“不可圣上已是下了令,今后生员,一律不许,况且买来的,又不能买了学识”
贾元春见状不妙,怕父亲又斥责母亲王夫人,连忙搬出贾母来,“父亲也莫要再愁此事,书却也要读,当下有了个林哥儿在前,今后老太太也不能再说宝玉还小了。”
贾政想来只怪王夫人也不对,毕竟家中人人都知,宝玉是被贾母护着,也只得罢了,要元春什么时候将此事斟酌着告知贾母。
而后元春挑了个日子,和贾母提及了此事,贾母听到林家那哥儿竟是早已过了童生,嘴上赞着他读书上进,心中也有了计较。
当下等宝玉散学了,就喊来特意说了几句。宝玉在贾母跟前不便发作,只能应好,回到自己屋中,就与袭人道
“怪不得他今日与我作辞,想不到竟是攀了高枝去”
袭人好意劝他,“那本就是读书人该走的路子。”
宝玉气得将茶碗一摔,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不再说话
就说林律辞了贾府的族学,林家还不忘送上一份礼。他在家中备考了几日,就去参加了国子监扩招的选拔,一次就过了。成了京中叫的上名号的神童,只是神童也不止林律一个,当下也有十三四岁能考得上的,今次考察不考八股,所以那些个年轻的才有机会出头。
若是考了八股,林律必定是进不去。
只是荣国府贾宝玉是没什么喜事,但贾元春有喜事,到了定下那一日,风风光光被抬出了门。因为是侧妃,不得走正门进王府,荣国府为着给女儿挣脸面,自然要把派头做主。
好在元春入了王府,王爷品性温和,王妃病着,果然是要她操持上下。贾元春在宫中当过女官,于此道上很有手段,不出几日就将有模有样的当起安宁郡王的家。
王夫人见女儿有了个好去处,心中大安,两相往来,荣国府的下人在外,就越发娇纵。
岁近年关,天气一日日冷下去,贾府里的园子也都预备好,上面也有了消息,还是安宁郡王府打探到了一二送来的。
“可是准了”贾母关心极了,问才去王府,见过元春的王夫人。
王夫人道,“只是眉目,自然不准,但是就算圣上不来,侧妃娘娘说,圣上体恤各家上表的心意,便叫各位王爷,郡王,领了圣意,等元宵时节代圣上赏光,与民同乐”
贾母点点头,龙椅上那一个贾府是不敢想来,但其他宗亲,宗能轮到一个,“也不知我们府上会轮到哪一家”
王夫人又道,“这怕是要到临了那几日才有个准头,只是安宁郡王府上王妃病着,怕是轮不到,但也还有其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