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要念书,自是荣国府上头一等大事,但凡有什么好的就紧着他先来。又有了贾母和王夫人的帮衬不出三日,就诸样都预备好了。
将宝玉住处外的一间屋子收拾了出来,当中设了两张书案,并香炉,兰花,笔筒,笔洗等文房之物,一应俱全。
还专门有小丫头负者看水,端茶,写完了字沾了墨洗手等用。
又过得十来日,贾元春却是终于从宫里被放出来了,圣人体恤这些女子女官辛苦多年,都给了谕旨赏赐,虽是个虚名,但好些女子就算图这个虚名,一辈子却也还得不到。
元春归家,娘儿们抱头狠狠哭了一场,万幸当下贾元春还不算是人老珠黄,若是仔细寻一寻也能找得个人家。
荣国府在暗中为着这一大姑娘物色夫婿,而元春回来之后,不出十来日就是渐渐能帮着料理家事,王熙凤身上担子也轻了不少。只是在银钱之上不似早前那么便利。
一日王夫人叫了元春来说话,“你姨妈的意思是说,你既然从那宫里来,又自自在那里面这么些年,规矩肯定是一等一的,教一教你妹妹,将来她若去了,也不至于抓瞎,万世不知。”
荣国府大姑娘一听,才知原是为了宝钗待选那事,元春见过诸位姊妹,相处下来却是宝钗理事最为得体又端庄大方,若是去那种地方,正经选秀,就是不走门路也当能顺利。
只是元春毕竟是在皇宫中谨慎了这么些年的人物,早已把各家底细了解清楚。
想到薛蟠那事,便问母亲王夫人。“母亲,我听说姨妈家的薛哥儿早前犯了事,可是真的”
王夫人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官府都判了无罪。”
元春一看便知母亲对自己有所隐瞒,于是又道。
“官府是官府,圣上说的话,还有对不上的,我问了丫鬟,她们也说不清楚,所以只能来问母亲。”
王夫人听了也是有几分心虚,又道,“却也是他年轻气盛做的事。”
“这事情薛家并不在理,只是那人不是当场没的,才叫钻了空子。若要我去说,薛家妹妹最好还是不要去了,就算一时间真被选上了日后闹出来,指不定是祸事。”
贾元春知道母亲顾着姊妹情谊想帮薛姨妈一把,但她作为荣国府的大姑娘,必须事事为自己考量,便也不客气,直接将此事与王夫人讲个明白。
“我晓得母亲想帮姨妈孤儿寡母,只也要看看,万一咱们家也牵扯了”
“那此事就缓一缓。”王夫人也也犹豫了,她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只是心中想着哪一件事已经被官府摆平,又有王家人大力出手。
听得元春如此说,她素来耳根子软,也歇了心思要帮忙,只先拖一拖,而后再想法子拒绝了薛家,免得伤了姊妹和气。
好在京中选秀女的消息传开后,今次却不似往年,圣上直言各皇家儿女不当做此形状,要人服侍,故而侍读今后都不许再选。
宝钗这身份若是还想选秀,便只能入宫去当最末流的宫女,不不似元春还能做个女官,于是薛姨妈也舍不得女儿,倒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唉原想着宝丫头能有个出路,却是她命不好。”薛姨妈聊到此事,心中仍是遗憾万分。
元春晓得姨妈心中着急,薛家自南边来到京城,眼看着宝钗也快到了年纪,却也是最该定亲的时候了。
她只得安慰薛姨妈道“这些贵人们的心思,咱们也猜不着,宝丫头这样的人品,姨妈又何必操心。”
薛姨妈见元春自己的事情还没着落还要开解自己,心中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