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见得。
郁枝嘴上不说,心道再是聪明你也差了我五岁,豆芽大,口气倒不小。
“反正你就是小瞧我。”小公主别扭地挣扎两下,挣不过,气鼓鼓地看着她。
郁枝打小性子柔和,脾性多暴烈的人遇着她这般的人,满身的火气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
她一脸无辜“你看我做甚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去钓鱼的,阿娘说不要轻易靠近水边,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
“”
周边的婢子面色不由古怪,觉得怪稀罕的。
柳相家的外孙女说话慢悠悠轻柔柔,说她胆大,其实胆小,说她胆小,小殿下刚说了会凫水,她就敢来一句“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
这样的话换个人来说季平奚可能就要恼羞成怒。
她最是爱玩的时候,听不进人劝,但她与郁枝要好,看她实在不肯放行,炸起来的毛慢腾腾落回去。
不去就不去。
郁枝安抚地抚摸她的脑袋,被小公主扑棱棱地挡回去。
“阿娘说总是被人摸头会长不高的”
郁枝拿她当朋友和妹妹,认真道“不会的,你那么爱喝奶,以后肯定会长得很高,帝后身量就很高。”
季平奚唇角翘起“真的吗会长得比你还高吗”
郁枝不说话了。
决定回家要喝两大碗鲜羊奶
“我要长得比你高。”她比了个手势“高这么多”
“”
郁枝轻哼“你做梦。”
“才不是做梦”
退回两年小公主比现在乖多了,现在不仅学着爬树,都敢和她犟嘴了,郁枝直觉自己这“姐姐”的地位受到威胁,打算晾她一会,让她冷静冷静。
小公主来不及冷静,皇后娘娘紧赶慢赶地带人过来。
季平奚眼睛顿亮“阿娘”
一阵风似地扑进皇后怀里。
颜袖稳住身形。
“阿娘,奚奚想吃你做的糯米糕”
“一天到晚就晓得让阿娘担心,糯米糕没有,只有你父皇的板子。”
颜袖和季萦一人慈母,一人严父,女儿频繁地上墙爬树,玩性大起一次比一次危险。
三个月前说要钓鱼,结果栽进湖里,得亏是夏天没把人冻得如何。
两个月前爱上折腾兔子,大晚上不睡也要提着灯笼找兔子窝,兔窝没找着,被兔子一脚蹬了肩膀好在是蹬肩膀,这要让兔子挠破脸,有她哭的
更别提前阵子她养的橘猫毛秃了一块,越想,颜袖愈发意识到不能再纵着女儿了。
纵子如杀子,她醒悟过来,决定放权要季萦管教女子。
一听“父皇的板子”,小长阳小脸垮下来,拔腿就要跑。
她才不要吃父皇的板子
父皇最近好凶
她要跑,颜袖怎么可能看着她跑,一手拎着女儿后衣领,笑看郁枝“不能再惯着她了,越发没样子。”
郁枝微怔,慢慢点了头。
看她点头,季平奚颇有一种被好朋友背叛的感觉“枝枝你怎么不向着我你到底是谁那边的”
“没大没小,要喊姐姐。”颜袖嗔道。
小公主脸色委屈“哼她不向着我,我不要她当姐姐枝枝,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郁枝明知道她在装哭,还是忍不住心软,犹豫一番,劝道“反正你不能再爬树了。也不能晚上不睡找兔子窝了,更不能入秋了还偷跑去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