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得早,医院刚上班,碰巧有一位男医生从门口走了进来。
目光随意掠过,看到男人怀里的女人那张脸后,视线停留。
“慕霜”
慕霜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循声望去,发现是一张有点熟悉但是她又一时之间喊不出名字的脸。
结果还是谢易臣提醒的她,他认得来人,“徐医生。”
慕霜顿时就想起来了,扬起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徐徽叔叔。”
徐徽以前做过一段时间慕家的家庭医生,主要是照顾慕老太爷和慕老太太的身体。
那时候慕霜年纪还很小,只是依稀记得有一位总是穿着白大褂的叔叔经常来她家。
后来徐徽没再继续做他们家的家庭医生,让他的儿子继续做了下去。
徐徽其实看出来了她脸上刚才的茫然,不过没有揭穿。
眼睛落到她的脚上,脚踝那里又红又肿。
“这大猪蹄子”
慕霜“”
但也不必这么形象地说出来。
“你们跟我来。”
徐徽认得谢易臣,他妈妈转到这家医院的时候还是跟慕伯山身边的那个陈助理一起来的。
眼下又跟慕霜一起出现,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应该多问的事情。
徐徽带他们来到骨科诊疗室这边,跟其中一位医生简单交代一下后就离开了。
临走前他拍了一下谢易臣的肩膀,“待会没事的话来我科室谈一下。”
谢易臣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我妈她”
徐徽“只是跟你说一下你妈最近治疗的进展而已,不是坏事。”
两人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慕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是能够听清楚的。
她眼神迷惑地在谢易臣和徐徽身上转了一两下,但没来得及细想,脚踝就传来一阵直入心口的痛感。
又念及自己现在在医院,不能不顾形象,慕霜想都没有想伸手就抓住身旁男人的手臂,用力掐住。
谢易臣被痛觉抽回注意力,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慕霜,女人莹白的手背绷紧,连淡青色的筋都能看到。
她低着头,眉头紧皱,咬住下唇,一副极力隐忍的表情。
谢易臣见状,忍着手臂那里的疼痛,原本想要开口的话咽了回去,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不过内心想着,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医生收回自己刚才按在慕霜脚踝受伤处的手,转着椅子滑到桌子那边,在键盘上敲了敲。
“初步判断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是软组织损伤,皮下渗血,但是”
他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泪珠的慕霜,又感觉她疼得很厉害的样子。
“以防万一,我开张单,男朋友带她去拍个片确认一下吧。”
“拍好片后再来找我,我再开点药。”
男朋友三个字成功让谢易臣怔住。
而慕霜因为痛得根本无暇解释这句被误会的话,她仰着脑袋看向谢易臣,长睫微湿,泪光打闪,“我想换个医生。”
医生“”
上天作证,他刚刚只是很轻地碰了一下而已。
他非常残忍地打破慕霜的这一念想,“抱歉,恐怕不能,今天早上只有我这一个骨科医生值班。”
谢易臣伸长手臂去拿桌上开好的单子,对医生解释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