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怀中的人不再颤抖，叶柯勉强松了一口气，“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血的味道充斥口鼻，宫九睁着眼睛愣了好一阵，才慢慢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确实是叶柯，他不由有些紧张，“你怎么样”
抬手碰了碰宫九方才咬住的地方，叶柯眉宇轻皱了一下，“我无妨，倒是你”
“我让沙曼离开了。”不等叶柯说完，宫九站起身，一边找止血的药，一边道:“她长得像我母亲，所以一直以来，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她喜欢赌，我就给她赌钱。”找到止血药，宫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总能满足一些欲望。”
他说这些，全然是想留住身旁的人。但任谁看到他这幅丑陋的模样，都会厌恶到想要逃开。
自从知晓叶柯对他好并非是利用，他就把叶柯当做了身边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夫君”都唤过了，两人也算不一般。
但得知叶柯并不在意他，一路护着不过是因为责任，他便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放沙曼离开太平王府，他现在身边也算是空无一人。
“我不在意旁人，你没事就好。”听到宫九说了有关沙曼的事情，叶柯轻叹了一口气。
从宫九手中接过药，在脖颈上涂抹了一下后，叶柯垂眸看向地上的鞭子，“你方才为何想让我打你”
“受到刺激，就会变成这幅模样。”宫九攥了攥手，想到沙曼离开时说过的话，脸色慢慢冷淡下来。
他确实是一个疯子，但一个疯子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对待吗在他身旁的人，都会因为无法忍受而离开，但他还是想试试，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让叶柯离开，并非是因为想否定沙曼那些话，而是他真的很想让这人留下来。
“原来如此。”见宫九还在原地发愣，叶柯上前一步，用衣摆挡住了地上的鞭子，“以后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宫九微微愣了一下，他方才就已经猜想倒会是这样，但听到叶柯这么说，心底还是一阵抽搐，“叶庄主呢白驼山庄众人被围，只有庄主一人活着。”
“若是庄主外面宠爱过的人也不在了，你又当如何”背过紧攥着的手，宫九垂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他从来到这儿起，便是一个人。但多说无益，只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思索了片刻，叶柯淡淡笑了一下，“江湖人人痛恨庄主，这样看来，一个人也好。”
“叶庄主的意思是，比起在江湖中寻一人结伴而行，你更喜欢一个人”看到叶柯神色冷淡，似是不在意旁人一星半点，宫九眼眸暗了暗。
听到宫九一口一个叶庄主，叶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他正准备说什么，就听方才还咄咄逼人的人，语气放轻道:“我若是想一直跟着你，你会如何”
眼前的人即便没有了沙曼，也还有一个心悦的“夫君”。见宫九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叶柯淡淡笑了一下，“我若是不想，没有谁能跟着我。”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若不是发现了宫九恢复记忆，恐怕他还放不开手脚去提高自救值。
担心再多说什么，宫九又会受到刺激，叶柯指了指门，“日后有缘再见。”
想到衣摆下面还有鞭子，叶柯颇有些镇定的弯下腰，背对着宫九捡了起来。把鞭子放到不怎么显眼的地方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离开太平王府，他也没有被谁阻拦。想到日后和宫九兴许不会再见面，叶柯轻抿了一下唇，眼底流露出淡淡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