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恩隐隐听到这声音，意识猛地清醒。
但她并没有睁开眼，想要听他还会说什么。
他这话，好奇怪
难道他一开始就想害死自己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活着”谭夜羽的声音带着痛苦。
“我以后不会这么对你了”他说。
顾小恩眼睫轻颤，实在忍不住睁开了眼。
看到的却是谭夜羽那满脸的伤痕，肿得很厉害，还有淤青，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怕。
“你醒了”谭夜羽的声音像是嘴里含着什么，听不太清楚。
顾小恩看着他，坐了起来。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问。
谭夜羽摇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不起你。”谭夜羽说道。
“对不起”顾小恩觉得眼前的谭夜羽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说话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邪气的感觉，也不拽了。
这样反常的他，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谭夜羽说着，手转动轮椅要出去。
顾小恩看着他转动轮椅时，吃力的样子，想必他真的伤得很重。
“谭夜羽，你刚刚说不知道我还活着是什么意思”顾小恩问道。
谭夜羽回头。
温柔的笑看向她。
“我乱说的”
“乱说的”顾小恩拧眉“骗人吧”
他明显不是乱说。
他当时一定是以为她睡着了，才会这么说的。
“你说不说”顾小恩觉得这个谭夜羽真心讨厌极了。
一开始设计陷害她，后来又不承认。
现在又带伤跑过来说这么些奇奇怪怪的话。
谭夜羽看见她眼里那浓重的厌恶感，拧眉。
心头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不想，也害怕她这样厌恶他，这会让他想起自己和养母曾经的罪恶和亏欠。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可以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吗”他说。
“好”顾小恩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毕竟现在她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害自己，这么变化无常。
谭夜羽试图转动轮椅回来。
可他的手伤也很严重，有些使不上力。
顾小恩见状，下床来帮他。
她把他推到病床前，然后坐在病床上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你以前是不是叫顾梓恩”他问。
“对”顾小恩点头。
因为当初她受伤，陷些心衷而死，虽然后来得以换心活过来，但母亲迷信，觉得是她五行缺金，所以才会给她改名，把中间那个字换成了“小”。
“那就没错了”谭夜羽说道。
“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妹妹，在九岁那年死了。”他说。
顾小恩眉心一拧，没有打断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刚出生的时候，医院抱错了，我被我的养父母抱到了乡下。”
“我养父有一个弟弟，因为犯了点事，入狱了，他留下一个女儿，跟着我养父母。”
“她叫小豌豆，长得很乖，很可爱，很听话。”
谭夜羽说到这里，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那时我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