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喉结滚动。咕嘟。
卫鹤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吓住的,只瞧着他这道侣脸颊绯红、黑眸水润,病恹恹又凶巴巴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就连覆在自己唇上的手也是,看似强势,实则柔软细嫩,还微微打着颤。
下意识动作,他在知道药液沾上去的时候,张嘴轻轻一舔
没舔着。
“父尊。”
戚沉已经撤回了手,仰头看向他身后走近的男人,眼底的水光闪烁,嗓音更是软了八度。
好生厉害的变脸术
卫鹤禹气得要冒烟了,胸腔里的岩浆咕嘟咕嘟,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井喷似的往外涌。
折霄瞥了他一眼。
滋啦
他背过了身。
“为何不肯喝药”
他修为深厚,耳聪目明,房内的动静一分一毫都听得清楚。若是评理,的确是某人在无理取闹,不过无妨。
折霄在榻边坐了下来,端过旁边的碗。
“我不喜欢。怕苦。”
戚沉这会儿就算拒绝也是温柔乖巧的,卫鹤禹恨得牙根子痒痒,特想去悬崖上梆梆锤两拳。
“去找些蜜饯。”
下一瞬,折霄淡声吩咐道。
“”
“药也重新熬一碗,凉了效果不好。”他说,“你亲自动手。”
卫鹤禹近乎麻木地鞠躬答是,同手同脚地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戚沉放松了不少,没骨头似的靠回了床头。
其实没有费心演戏,他一发热脑子就容易不清醒,对人的态度趋近了本能。所以看到卫鹤禹就想骂,看到折霄反倒升起了依赖之心。
折霄眼帘低垂,探上他的前额确认温度,平静无波的模样仿佛一尊雕像“睡吧。药熬好了再唤你。”
鼻息间传来雪般的清香,戚沉缓慢眨了眨眼睫,忽然拽住了对方的袖子,“您能帮我瞒着苍崛和玄擎么,我怕他俩知道了担心。”
动作微一顿,转而松松握住他的手腕,放回天蚕被之下
“好。”
仙尊的灵药果然非同一般,戚沉感冒发烧通常都是一周起步,如今两三日便痊愈了。
宗门事物繁多,折霄不可能时时将他压在这儿,加上戚沉瞧见他就不肯吃药,最后便也随他去。
戚沉睡得昏昏沉沉,偶尔睁眼之时,就看见折霄坐在屋内案几边上,罕见地没有修炼,而是垂着头,拿着什么东西仔仔细细地雕,雕了近三天。
莹白剔透,雾气缭绕,好像是玉,又好像是冰。
先生说是要检验这段时间的学习效果,组织弟子去了附近的一座灵山历练,内有灵兽、法阵、机关,历时三天两夜,表现优异者有奖励。
两个崽崽回来的时候,戚沉的病也好了,庭院的石桌上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堆灵石丹药,请师尊随便挑。
戚沉欣慰地揉了揉两个小脑瓜,后知后觉地发觉,这俩长高的速度好像比人类快多了。
刚化形的时候只到他大腿一半的位置,现在不过一两月,已经超过他的腰腹了。
玄擎抱着他的腰埋头撒了好一会儿娇,苍崛则微微皱起了眉“瘦了。”
“有吗”
“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苍崛冷酷道,“我们才离开多久,怎么连这几天都照顾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