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不曾想过,当他将上过膛的枪对准门外时会有一老太太突然窜了进来。
只见那老太太环视一圈四周后,视线定格在被两名军人压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青年身上。
她重心不稳、只能借势拽住门帘,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们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
“那是我的大儿啊刚才临走前还好好的我的儿子啊你们怎么、怎么敢就在我这老婆子的眼下亲手”
老太太拍着胸脯,泪眼婆娑
“你们这些杀人犯必须得偿命对,必须、必须”
对方深吸口气,在那双泪眼变得阴狠的瞬间、一个箭步就冲上前与二人撕扯起来。
慌乱之中,身边的战友意图阻拦,结果反倒被老太太钻了空子抢过了枪。
还是上了膛的那把。
她颤颤巍巍的将枪对准二人
“就从你们这两个最先接触我儿子的人开始吧。”
“砰”
没有人能料到这场忽如其来的变故。
帐篷内尖叫声四起。
在确认那名老大娘被另一名战友控制住后,沅漪看向那名被她推远的同志,目光里带着询问。
他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在内心感慨
要不是嫂子反应及时,推开了他、自己又滚向另一处。他们二人都可能已经成为了亡魂。
毕竟,谁能想到这位看着弱不经风的老大娘当真会开枪呢
只不过
对方白色衣服上逐渐晕染开的殷红色着实显眼。
虽然从他的角度望去应该是从肩侧擦过,可这蔓延速度仍有些触目惊心。
而更加棘手的是
那位本安静呆在原地、被押送进来的男子趁众人松懈混乱之际打碎了一个输液瓶,随即拿起玻璃渣一个猝不及防就蹲下身反手擒住沅漪的颈脖拖拽出好几米。
与此同时,他不断留意着周围。但凡有任何想要接近或是挪动的步伐,他就将渣子对准底下人。
这一举措很有成效,至少在男人看来再无任何士兵敢轻举妄动。
“喂,老太太,”
他看向那位因开枪尚在发蒙的女士。
“想要救这帐篷里的人,就把枪扔给我。不然这群人迟早都会把我们搞死就像你的儿子一样”
被点到的人一滞。她机械式的转过头看了眼已经闭上眼、显然了无声息的青年,内心对这群军人的厌恶更甚。
如果不是他们,她的儿子怎么会死他们又怎么会被囚禁在这里
她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老人这么想着,转手将枪就抛向说话者的所在地。
而顺势接下枪的男人笑了笑,一把拎起沅漪并禁锢在怀内,慢慢倒退、直到走出帐篷。
就算在村口外围碰上同样握着枪的顾一野与高粱,他也完全没放在眼里。
“你先放人,有什么诉求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
他不屑一顾,将枪抵在戴沅漪的后脑。
“这事儿没得商量放了那帐篷里的所有人不然,我可保不准这丫头的性命。而且”
他歪了歪头,眼神示意他们愈来愈多向这里靠拢的人群。
“你们囚、禁百姓、又滥杀无辜,不如先想想怎么和这些人的父母交代吧”
男人依然保持着初见时的平静,只是这点儿平静里又带了些胜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