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深色香囊正安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的认领。
“”
顾一野走上前,先是吹了吹灰、而后将那枚香囊握在手中。
“哎哎哎,一野,你那点茶叶呢怎么没了”
新兵连时期的男孩儿们年少气盛,所以总因训练强度大而口干舌燥的不行。
如同此刻的牛满仓,正翻墙倒柜的试图寻找那罐他亲眼看着顾一野放进抽屉的茶叶。
搜查未遂,
他三步并两步跳到站在桌前的少年身边,却见对方正用手慢条斯理拨着什么东西。
满脑子在疯狂叫嚣着“我想喝茶”的牛满仓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满脸恳切地看着他。
“一野啊,咱这好不容易结束了训练的。热水我又不想喝,咱能不能打个商量,我答应你一件事、你分享点儿你的茶叶给我成不”
他急需疏风散热啊
对方听懂了言下之意。斜睨他一眼后,指了指桌前。
军绿色的水壶正纹丝不动地屹立在那里。
“泡了没多久。”
这句话犹如天籁之音。
牛满仓一声欢呼,即刻打开杯盖就咕咚咕咚开始灌。
成功缓过气后,他这才有心留意起对方。
想起喝茶前留意到的动作,牛满仓上前。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发现原来顾一野手里拨着的、竟是茶叶。
他饶有兴致的挑起其中一根捏了捏,在发现鼻尖还留有淡淡余香时有些惊讶。
“嚯,你可够奢侈的啊。用新茶叶”
他顿了顿,发现对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香囊,正费劲将桌上拨好的茶叶往里送。
“用香囊、保存新茶叶”
“这是晒干的旧茶叶。”
顾一野边解释,边用眼神示意他帮忙撑开香囊边缘。
“旧茶叶留着干嘛收集啊”
“护身符。”
牛满仓“”
他应声照做,可全程神色复杂。
结果就是,
顾一野在打了个漂亮的收尾结扎紧后,转身就瞧见了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非常诚恳的丢下一句
“一野啊,原来花露水那次、你还真不是在说谎。”
原来,他的战友果真是个喜欢香调的男人。连护身符都这么与众不同,是他太肤浅了。
“喜欢香调”的顾一野“”
那时的制作过程还历历在目,回想起牛满仓离开前的连连几眼、顾一野忽地笑出声。
香调是其次,更重要的是
攥着香囊的手紧了几分,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舍不得丢啊。
回想起自己在火车站大厅内心中许下的诺言,顾一野垂下眼眸。
该怎么向她开口呢。自己输掉演习这件事。
可他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理由是他们的班长,哦不、如今该称为排长了,正坐在眼前,与他进行着最真挚的“男人密话”。
真挚的原因很简单,张飞和他的未婚妻阿秀完婚在即,可独独少了条红裙子。他这才来拜托一向眼光极好的顾一野帮忙选款。
其实张飞最先想到的是不久前才和大伙儿嘚瑟凑钱给江南征买了衣服的高粱。
但无奈他如今正在医院忙于照顾遇洪昏迷的师长郑源,不得不望而却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