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想要取下她戴着的口罩,可她的手先一步按住了戴着的口罩。
他温声说:“酒酒,戴着这个不舒服,我取下来,你好好休息。”
“不要”米酒很固执,“我不想传染给你。”
她这个安全意识未免也太强了,因为感冒,这两天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她都不许他跟着了。
陆修唇角微抿,坐在床边的他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眸里有着温柔的眸光,“酒酒,我不害怕。”
米酒摇头,有着鼻音的声音里透着可怜巴巴的意味,“我害怕感冒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不想让你也有这种体验。”
所以在没有戴着口罩的时候,她最想避开的人就是他。
陆修有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世界上的语言再多,词汇再多,似乎也无法能准确的描述出他此刻的感受。
一个雷雨天把他的人生割裂成了两半,在这两半的人生里,他并不是没有体验过“爱”这种东西。
把他从孤儿院里抱走的养父母爱他,这种“爱”却过于的短暂。
那个村子里年迈的奶奶爱他,但这种“爱”,只有她真正的孙子不在她的眼前时,才会建立在愧疚的基础上浮现。
他的父亲陆直也爱他,可是太虚伪了。
在怜悯他的老管家的身上,他似乎偶尔能感受到一种长辈的温情。
但在米酒这里,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毫无顾忌的偏爱。
父母子女之间,兄弟姐妹之间,还有朋友爱人之间,那些亲情、友情、爱情,所有的不曾体验过的情感,就在这么一瞬间,都在这个女孩身上出现了。
就像是一种寄托,轻而易举的让一个怀抱着复仇之心,而满是算计归来的人,居然会有了一种想要拂去满身风尘,从泥沼踏出来的冲动。
而原因,不过是为了能陪这个女孩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之下。
陆修俯下身来,凑近了她的脸,漆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在她的眼底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忍不住笑了,轻轻的在她的眼角上落了一个吻。
她莫名觉得他的眼神黏黏糊糊的,让她很不自在,她试图推他,小声的说道:“你不要亲我。”
她那小力气没有推动他,米酒有些慌的看了眼旁边,床前有帘子挡着,可她还是怕有人会拉开帘子过来看。
此时,陆修的手机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的助理赵元封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赵元封的声音传来,“陆总,因为捐赠的金额过大,机构这里签约走了不少流程,我们催促了好几遍,总算是把事情搞定了,现在我们捐赠的钱已经分发到了不同的孤儿院和希望小学。”
昨天陆修忽然说要捐赠一笔钱,还说要越快越好,于是赵元封这两天别的都没做,就盯着这一件事了。
是公事吗
米酒好奇的看着接听电话的陆修,但没过一会儿,陆修就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酒酒。”他垂眸看她,唇角有着笑意,“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魔术
她一脸茫然。
陆修却已经趁着她不注意拉下了她的口罩,他低头亲了下来。
头昏脑涨的米酒再次试图推开他,却没有成功,她觉得舌根都有点疼了,紧接着又觉得她的男朋友是不是有点混蛋,毕竟她还病着呢。
男生微微退开,他伸出了手,指腹轻轻的抚过她嫣红的眼角,轻笑着问:“好些了吗”
米酒后知后觉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