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时小心翼翼揽着安锦离开,走了两步之后低首跟她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看他俯身挽住她的腿弯一把抱起来。
谢衍望着那边微微有些出神。
“你看什么呢”
谢衍闻言收回目光摇头,低声自语,“就突然觉得他俩挺般配的。”
他突然觉得,安锦这样坚韧的灵魂就应该配这样强势狠厉的男人。
比他合适。
“你说啥”声音太小卫也没听清。
“没什么,走吧,干活吧。”
两个人都听到刚刚地上这个恶心老头意有所指的话,但是他们在傅寒时离开之后也没有提起,就当没听过一样。
这边卫也和谢衍收拾后续,那边傅寒时已经带着安锦到酒店安顿好。
他开了一间两个卧室的套房。
将安锦抱到主卧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将毛巾沾温水,蹲在她面前将她脸上的污渍擦干净。
这套流程他俩都很熟悉了。
前两天她拍戏脚被划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可是这时两个人的心境与那时已经不同。
她的手腕被绳索勒的红肿一圈,脸颊和脖颈还有手臂上都有皮肤被摩擦出血的伤口。将裤子往上挽,膝盖骨还有小腿有几块青色的斑块。
他克制地绷紧下颚,手上动作更轻,也更抖。
他眼尾有些红不忍再看,垂着头对她道歉,“对不起安锦。”
“我”
“你”
傅寒时喉咙哽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肮脏不堪的过去已经掀开一角,揭开篇章,他无法再隐瞒下去。
这些日子愉悦又平淡的幸福是偷来的,他都知道。
他身上有许多许多毛病和缺点,但那些都不是最致命的。
他的出身才是。
谁愿意自己的孩子流淌那样疯狂不堪的血液呢
傅寒时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他亲自将事实告诉她之后,她会选择离开他。
这段时间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像袅袅炊烟一样,风一吹就散开无踪无迹。
像一场终散的美梦。
道理他都懂,安锦被她连累至此,他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吧
可喉咙像被成堆的碎小石块堵住一样,他清清嗓子想出声,可嗓子蓦地变得极哑,几乎说不出话。
他不舍得。
不舍得她。
他们刚刚好起来,她刚会对他嗔怪,对他依赖
将她简单清理干净,用被子把她围起来只露脑袋在外面。
傅寒时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她抱在怀里,而是转身从后面拉过来一个凳子,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坐好。
“我有话跟你说。”
傅寒时垂眼抿了抿干涩裂开的嘴唇,“你刚刚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已经听他们说了”
不敢看她,不敢看她的眼神。
傅寒时屏住呼吸,闭上眼等她回答。
她望着一米之外神情沉郁的男人,委屈地扁扁嘴,“你不抱抱我吗傅寒时”
“我今天好害怕。”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进步,之前在外面装得再厉害,回家也会偷偷哭。这次也是,不过这次不是孤单的躲进浴缸温热的水里假装是祖母的怀抱。
她想让他抱抱自己。
男人抬眸看她,眼里都是血丝还有盈盈水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