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给她看,起了这么多泡还没消呢。
然后就看安锦托着腮苦恼不解地说,“哦,我还以为你是放醋洗的呢。”
翘了翘唇角,继续问他,“不然你说车里怎么突然这么酸啊”
傅寒时“”
突然有一抹红色漫上耳朵尖,然后从上往下顺着他的下颚将他的脖颈都带上一片淡淡的红。
傅寒时拧开水龙头装作不解,“我只放了洗洁精。”
才没放醋。
红着脸嘴硬。
安锦怎么看怎么觉得新奇,现在这男人怎么这么好玩啊。
跟之前比,好像突然活过来似的。
思绪滑过,旋即为他感到有些心酸。
于是转了话题,“你告诉郁清河了吗”
“他今天是不是会过来”
“你不希望我告诉他吗”傅寒时有些紧张。
闻言安锦叹口气,“他来也好。”
她希望简析能获得幸福,但是她也不希望简析走进婚姻是因为对之前的失望冲动。
你看她,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结局多惨。
想到这,她转眸看向男人沉默而忙碌的身影。
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尽管她和他经历过一场婚姻,她还是有点想不通。
除了父母催促,现实利益呢
在她眼中婚姻神圣庄严,是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契约联系起来的最紧密的关系。
是世界上刨去亲缘最神奇的一种形式。
像她祖父祖母那样。
相爱相知,彼此依存。
“你觉得婚姻是什么呢傅寒时”她端着下巴小声疑惑。
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在遇到彼此,在进入这个荒唐的婚姻之前,他们都是怎么看待婚姻的。
“就是你在跟我结婚之前,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句话,傅寒时脊背不由僵住。刚刚浮动的好心情瞬时烟消云散,他沉重地抬手将水龙头合上。
腹腔突然燃起的焦躁不安令他嗓子一下子哑了。
“怎么这样问”
男人的唇线拉的平直,浓密的睫毛也在不安地抖动。
下颚线崩得紧紧的。
还有他黯淡下去的目光。
前后状态差异之大,对比实在太明显。
安锦见之也不由有些酸涩。
最近有时她也在想,他们之前感情多好啊,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即使最近他们关系缓和相处不错,但也无法掩盖两个人之间的裂痕。
他们近来好像好了,其实并没有。
他小心翼翼靠近,她绝口不提之前。
这才维持在一个看似平衡的点上。
但其实都是假象,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站在跷跷板两端,把控好了谁都掉不下去。可如果谁往前往后或者没站住,平衡失控后他们都会从高空掉落。
于是谁都不敢动,其实挺难受的。
“过来坐下,我们聊聊”她拍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诚挚温柔地邀他聊天。
傅寒时看她一眼,然后抿着唇角擦干手上的泡沫,缓慢将袖子重新挽下来。
然后才转身走过来,每一步都像心甘情愿走向悬崖。
安锦在里面靠着车厢,傅寒时坐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