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刚看她一眼之后就垂头盯着桌子,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花,就是不抬头。
而傅寒时直勾勾地盯着她,瞬息不离,像是野狼终于看到肉了似的。
直白,极有侵略感。
她问完之后,这俩人都没说话,跟比赛谁能不说话似的都不吱声。
于是她扭头看向卫也。
卫也可上道了,拽着凳子劈里啪啦挤过来,顶着单只熊猫眼跟她卖惨,“安锦,警察叔叔刚说了,要是不和解的话,师兄得被拘留罚款呢。”
他跟只大虫子似的来回拧身子,期期艾艾地讲情,“罚款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拘留不行啊。”
余光扫过傅寒时卫也忙收回视线背对着傅寒时跟安锦挤眉弄眼,压低嗓音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轻声说小话,“虽然是师兄先动手的,可咱明天就要开始准备拍摄场地了啊”
哪能没有主编剧谢衍呢
也不能没有他啊他卫也可是导演啊
尽管卫也心有点虚,知道这事因为安锦开外挂让傅寒时吃闷亏是有点不地道。
但总归心疼自己人和自己,于是厚着脸皮跟安锦商量,“而且后来他也还手了不是”
“师兄也没得到好。”
“你能不能劝劝你家那位,就那么算了,然后咱赔他点钱”
这时候卫也突然精了,知道说是你家那位。
不远处的傅寒时果然面色不如刚刚冷了。
卫也把他们拘留傅总也得不到啥,不如捞点钱谁会嫌弃钱多啊是不是
会议室不大,就算卫也嘀咕声再小,傅寒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出声,只是沉甸甸的目光勾在她身上。
卫也偏心正常,他想知道,她会对自己这样残忍吗
下颚的伤口已经疼过劲开始发麻,下半张脸疼得没有知觉。
傅寒时手掌紧握成拳,屏气凝神等她开口。
等她判决。
她别对他那么残忍
他重重闭眼,压下沸腾的躁郁。
安锦轻叹口气,察觉到自己叹口气之后又叹口气。
视线先是掠过谢衍,停顿片刻后挪向傅寒时。
跟他无声对视,这是今晚她进到会议室之后,第一次认真看他。
除了下颚的伤口,原来他脸上还有几处细微擦伤。
倒是为他清俊出尘的脸上添了几分野性,还挺别有风味的,她想。
卫也见安锦不说话,忍不住抬手怼她,自以为很隐蔽的催她。
小动作不停。
安锦再次无奈叹气。
这话她说出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她分得清谁是自己人。
没有让自己人受委屈的道理。
“傅寒时”她轻声叫他。
傅寒时身子一凛,他苦涩地闭上眼又睁开,眨干眼底闪过的委屈。
垂眸理好衣襟,挺直脊背与她对视,搁在大腿上的拳头因用力已经轻轻发颤,手背的青筋也尽数暴起。
“你说。”他哑声。
可心底已一片绝望。
即使知道他会因为她即将出口的话而心痛难耐十分痛苦。
可他还是不愿她为难。
“这件事,我师兄先动手不对。”安锦为难地,小心地组织语言,斟酌着语速很缓慢,“我们能不能私下和解,我们可以多付点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