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锦睁开眼,缓慢眨眨,疑惑不解地侧头看他。
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吃饭
傅寒时观之一口气又哽在喉咙那不上不下。
真把他当工具人打卡上班似的,用完就拉到。
如今傅寒时不敢怒也不敢言。
“傅寒时,我们只是顺路,你不必跟我聊天。”安锦缓缓开口,“如果你觉得难受,我可以打车自己去。”
“”
压在胸口的那块无形巨石更沉,几乎镶嵌到血肉里。
他终于沉默。
黑色宾利在马路上缓慢移动,车内落针可闻。
晃晃悠悠,不一会儿安锦就真睡着了。
歪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轮滚动毛绒绒的脑袋一磕一磕的。
黄色缓行平日令人躁郁,今日倒是合了傅寒时心意。
车流又停住,他解开安全带,侧身过去将她的座椅调平,一只手轻柔地垫着她的脑侧,生怕不小心惊醒她。
后面滴滴一声,傅寒时回眸,下意识蹙眉。
急什么,往前开一米不还是等着
别吵她。
还好安锦睡得沉,睫毛轻颤两下又重新归于平静。
将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打开音响,温柔的钢琴曲流淌。
傅寒时将她照顾好后才坐好系上安全带,驾驶宾利继续像蜗牛一样缓慢移动。
在他没看到的阴影里,安锦缓缓睁开眼,静默片刻后又重新合上。
唉。
她在心里无奈叹气,早干嘛去了
现在这又是何必呢
她突然想,是不是以后做戏都尽量不要了
就是怎么糊弄安湛呢
她得发挥想象,好好想想。
一路上安锦其实没睡着,但是她一直没有睁眼。
一是不想面对他给他错误信号,二是心里疲惫真不愿搭理他。
安锦侧躺着,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一路可真煎熬啊,平常二十分钟的路因为堵车居然开了一个多小时。
等车停住,听到救护车渐近的呼啸声,安锦心中长吁口气。
可算到了。
轿车安稳停好,傅寒时侧眸,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眼神缓缓一寸一寸摩挲她精致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脸颊上可爱的绒毛还有调皮散乱的乌黑发丝。
她没睡着。
做夫妻也快一年,他知道安锦睡觉时并不太老实,一般睡着半个小时之后就会像黏人的小奶猫似的往他旁边拱,就算碰不到,也会来回翻身似在寻找。
可这一路上,她一动没动。
他不舍地挪开眼,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这样待在一起。
下颚绷紧,终是舍不得为难她。
傅寒时垂眼掩盖住眼底的落寞,克制地抿唇抬手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拿下来。
要不然她一会儿“醒”了又觉得尴尬。
寂静无声的车厢里。
两个人心知肚明,傅寒时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等她醒来。
果然不过两分钟,安锦就起身,状似疑惑揉揉眼睛。
什么话都没说,又抬手揉揉脖子之后垂眼说,“走吧。”
傅寒时沉声嗯了一声,